☆、前方目的地(2 / 2)
气,疼得嗷嗷乱叫。
“温小姐!”埃尔温卧在床上,腰际一圈全被染红。他努力抬起胳膊,最终在大剂量的麻醉和剧痛中昏迷过去。
士兵在小房间外值岗,她也站在狭窄的走廊上等待,外面的景色飞掠而过,列车正在朝波兰进发,温娴一脸生无可恋。
这中间停站不?好歹在华沙给我停下啊……
士兵和列车上的警务员在全车搜查可疑分子,似乎还有没被抓到的游击队员。温娴麻木地站在窗前,差不多处于一种心如死灰的状态,她的行李箱落在了轿车上,除了几本证件和护照,其他的都没带上来,其中最有价值的属那个还没捂热乎的资格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娴在窗下快要睡着了,木门推拉的声响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刚想问问埃尔温的情况,就听到里面口齿不清的一声吼:“玛莉!把她给我带过来!”
医生满手套的血,无奈的摇头叹气:“谁能劝劝他,保持体力……”
“看来他没事?”
“但还没有完全清醒。”医生犹疑了一下,对温娴说道:“你是医生?护士?还是……”
“朋友。”
“有什么意外,到前面的车厢找我。你现在可以进去了,温格纳少尉的麻醉劲还没过,也许会胡言乱语。”
医生刚走,埃尔温就捂着腹部自己爬下了床,他翻了个白眼,一脑袋往前栽过来,直接撞上走廊的玻璃。
“欸!”
两名士兵将他扶到他本来的房间,埃尔温执念很深地念叨着:“玛莉上来了吗?看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凶恶的话语,温娴想让他单独睡一会儿,但并没有脱身成功。埃尔温抱住了她的胳膊,恬着脸往上蹭,蹭了她一胳膊口水。
“娴――我的读音是不是标准?是不是可……可标准了?哼哼……”
温娴:“……”
“你不是要去法国吗?我和你在一辆车上?我衣服呢?我衣服去哪了?”
“我要去厕所……我要穿衣服去上卫生间……我手表呢?我的表表表表表!”
“我能背……你考我反应式……给我钠,我来给你呲个花……”
神经病啊。
埃尔温的口水顺着下巴流,温娴在床边伺候了一下午,期间睡了一觉,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智商大体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抹抹嘴,要了毛巾擦脸,一声不吭的喝了几口水,悄声说道:“我之前是不是胡说八道来着?”
“嗯……”
“别告诉我细节……别……”埃尔温捂着脸,牵动了未愈的伤口,他倒吸着冷气对外面的士兵说道:“玛莉那个女人呢?”
“和那些人一起关在后面。”
“叫她过来。”
温娴趁此时说道:“这列车中间有停站吗?”
“呃,没有,只在马利停一次,然后继续开往前线。”
“那这些平民去波兰边境做什么?”
埃尔温轻笑了一下,说道:“谁说他们是平民的。”
“犹太人?”
“还有罪犯。”埃尔温披了军装外衣,说:“你可以等这辆列车返程的时候回柏林,我会给你安排头等车厢。”
“那什么时候返程?”
“还不确定,你知道,列车很有可能滞留。不过会尽快的。”
走廊中出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随后玛莉就被扔了进来,她跪坐在地上,眼神四处乱飘,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她惶恐不安地用手背擦着额头,时而拉扯自己的衣裙。
“那个开车的人,叫什么名字?”
“……”玛莉摇着头,打了个冷颤。
埃尔温在玛莉这里的形象已经是凶神恶煞喜怒无常了,她半张着嘴不停喘息,埃尔温装模作样地说道:“可惜,你葬送了获得更好待遇的机会。”
“不要把我当成白痴,玛莉。”埃尔温不再看她,抬头对那两位士兵说道:“把她和那几个被抓到的犹太人严加看管,此事尽快上报柏林。”
“其中一个队员已经死了。”
“确定吗?”
“是的。”
“扔下去。”
房间里的地上留下了一滩泛着黑色沉淀物的液体,乘务员进来打扫干净,随后端进来两份晚餐。
“你要喝些什么?虽然我不推荐这里的任何饮料。”埃尔温替温娴做了决定:“还是喝水吧,别指望一列运送犹太人的火车会准备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