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1 / 2)
那青年穿了一袭桃红色的长袍,顶顶艳丽颜色不显媚俗反而衬得那张脸越发的艳若桃李。他高高的站在云端,上翘的眼角凝了几寸冷然傲慢,目光流转之间眼波淡如烟。
东婫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攥了拳。
“你本为蜚,生而为罪。怎敢下山?”
东婫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高傲的仰着头,清雅出尘的一张脸绷得很紧,眼神凶狠之下藏着些惊慌失措的紧张。夏眠轻轻的牵住她的手,她紧绷的神色稍稍舒缓。
“还有那小儿,你可是人类,为何自甘堕落与妖物为伍?可是被此妖的皮囊所迷惑?”他面露不虞。
在上界神君的眼里,妖物卑劣污浊,而脆弱的人们总是很容易被这些妖物所迷惑。
更何况,这妖物还是臭名昭著的蜚。
“老东西你嘴巴也太臭了!”东婫眉目一动,怒气与杀意便鲜活的充斥在那张清雅出尘的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太好看的狰狞来。
东婫不太想听夏眠的回答,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听。因着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祸害,是个妖物。
她浑身上下,唯一能让人喜欢的,也只有这张可以迷惑众生的脸蛋了吧?
那神君本就身份高贵,估摸着是觉得看东婫一眼都脏了眼睛,哪里又能容得她如此放肆。只稍稍一抬手,便是一方金印从袖口飞出慢慢化成个遮天蔽日闪闪发光的小山般的存在。
东婫转身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藏不住仓皇失措,浮在最上面的是如同轻烟般眷恋。
她的手,温热细嫩,他心里暖暖的荡开一层涟漪,有个声音在心底叹息似的说,她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恶兽呢?
哪怕全世界都放弃了她,你也要牢牢抓住她的手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因为,因为什么呢?那个声音越发的悲戚了,因为——你说过,你保证,你会用生命去守护她纯净的眼,羞怯的笑!
她快而有力的一把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夏眠错愕的望着她,他伸出手徒劳的挣扎着想拽住她,身体却被一股力量扯着向后飞去,迅速的离开了她,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她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眼角闪过一点流光溢彩的水意,对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如初见般的微笑。
片刻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东婫化成了原形抖了抖身上红棕色的皮毛,牛身蛇尾一只眼的庞然巨兽燃烧着熊熊烈火,气势汹汹冲着缓缓落下的金印撞去。
那神君高高站在云端上,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夏眠,并没有出手做些什么。本来有罪的也只是这只蜚而已,人类是被迷惑的,可怜的弱小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作为一个神的高傲,他并不打算出手。只看笑话般看着蜚无异于自寻死路般一头撞向金印。
这蜚把自己给当成什么东西了?竟然敢以身去撞击金印,他这一方金印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那是他费了不少心思寻来敛炎金找人打造的神器,莫说是这一只刚成年的蜚,就是他们蜚族中的首领在这一方金印之下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份儿。
这金印当然也有点小问题,那就是下落速度太慢了,但它可以将下方的空间固定,或者说它落下的这一块空间是完全封锁的,简单来说效果就是当它开始下落时便没人能逃开。
他用这个神器也正是打了这样的念头,他要看着这胆大包天的蜚一点点的被压成肉酱。
东婫没什么悬念的一头撞上了那小山般的金印,金印上裂出几道浅浅的缝隙,依旧势头不减的缓缓落下。
眼见着估摸不到一刻钟,她就会被压回地面。
东婫抖了抖身上的皮毛,眼瞳中最后一点黑色被红色吞噬殆尽,她俯下身,把头垫在前爪上,后腿稍稍弯曲,甩了甩尾巴,红棕色的皮毛上隐隐的肌肉线条,危险而又漂亮。
即使是恶兽,这也是一头皮毛亮丽健美强劲的恶兽。
金印已经无限逼近她的头顶,她再次跳起狠狠的撞向金印,皮毛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凝成赤红色。她头顶上那只眼里燃烧着以愤怒与绝望为养料的火焰。
她疯狂的一次次撞击着金印,背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也浑然不顾。
金印在她疯狂的撞击下已经密布着细密的缝隙。
她眼中艳丽而妖娆的赤红色代表着她已经被吞噬掉一切理智彻底的陷入疯狂。
她,无所畏惧!去死吧,这可笑的一切!她将战无不胜!没有人胆敢如此对待她,没有人!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化为熊熊燃烧的一片赤红火海。这是她无法控制过于强大的力量导致的后果。
那只巨兽身形再次暴涨几尺,暴躁的打了个响鼻,威风凌凌的抖动着身上亮丽的皮毛,骄傲的高高仰着头。
她再次升空而起,燃烧着赤红的火焰狠狠撞向金印。她发出一声吼声,随着这一声吼声而来的是巨大的撞击声。
金印上细细密密的缝隙迅速的扩大,直至将整块金印都化成了碎片。劈头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