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4)
的呼吸温柔地压在她嘴唇上,“我屋里就有一本和这一模一样的。”
凯勒并不理会她的讥笑。“一开始我并不信他,”他说道,“我想这只不过是奥尔迪斯的又一出把戏。但后来我开始读这本书。我是说真正地读进去,亚历克丝。用教授在课上讲的那种方式去读。去研究它。钻研进去。解构它。”
“然后呢?”
凯勒吸了口气。他的手伸出去放在书上——但是个很小心的动作,仿佛那东西通了电似的。“奥尔迪斯是对的。书里有内容……老天啊,亚历克丝,这书里就有能告诉我们去哪儿找他的内容。”
“你是说法洛斯?”
他点头。“对,我觉得是。那就像一张——”
“地图。”她想起斯坦利·菲斯克先前说过的话,接口道。
“没错。《线圈》就是他妈的一张地图。”
她现在也摸着那书的封面,手指在冰冷的纸面上游走。封面的图很怪异,有些令人迷惑。城市里的一个女人——但那是一座奇怪的城。摩天大厦都没有阴影;街道全都以之字形通向这大都市的中心,那里躺着一颗黑色的缠满藤蔓的心脏。书名从下往上划过,那些单词正好构成了长在那颗快要窒息的心脏上的枝丫卷须:
线圈
保罗·法洛斯著
亚历克丝说:“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吧。”
“就像我说的,我上午去了图书馆。本想去看会儿书,你知道的,在明晚上夜课之前把规定的部分看完。但我看了几页后就开始有点累了。想睡觉。我们周六打了场球,我还没恢复过来。”
“别告诉我那是你梦到的。”
“那不是梦,”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把头放在桌上。我就在那阅览室里,然后……”
“然后怎么了,凯勒?”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看这儿。”
他把书转了个方向,用手指着说。就在他手指的旁边,书页上有一点瑕疵。那点东西几乎看不太出来,只是不规则的一个小点,它是那么的小,亚历克丝以为那就是一点墨水印,于是想用手把它擦去。
“没用,”凯勒说,“那就是书页上的。印上去的。我本以为可能只是我的书上有,一个印刷错误或什么的。于是我便去书架上找了一本图书馆里的《线圈》。结果还是一样。同样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的污点。”
“这到底是什么?”
凯勒没说什么,他只是把书翻到有污点的地方,然后用手指着。她能看见那细小的墨点在书页外侧空白处飘浮着,还比不上一颗粉尘那么大。
她猛然醒悟过来。
“那是个占位符。”她脱口而出。
“完全正确。”凯勒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就像书签之类的东西。必须是这一页,因为后一页没有这个记号。必须是97页。”
亚历克丝低头细读。
这出场景发生在女主人公的家乡,爱荷华的哈姆雷特。她正在计划着去纽约的行程,这将是她的一次解放之旅。亚历克丝将整页文字看了两遍,还是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什么都没有。
“我看不出来,凯勒,”她说,“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场景。只是文字。”
“再看看。”
她叹了口气。她讨厌这些考验。奥尔迪斯,菲斯克,而现在又轮到了凯勒——轮番考验,挑战不断。没有一件事会是轻松的。
她只好再看一遍。这一段讲的是安玛丽正在跟她妈妈解释她计划要去纽约市,并且这个决定是不会再变的了。她在东区找好了一处公寓,一个年老的伯父会带她去。在97页最后,安玛丽说:“这是我想做的事,妈妈。我明天就离开哈姆雷特。”这一页到此结束。再无其他。
亚历克丝几乎已准备好甩手告诉凯勒,她从那一页里面什么也没发现。明显的她不像他那么聪明。当然她脑子里还有别的事,她可能会告诉他的。别的,她发现的更隐蔽的关于奥尔迪斯和——
但就在那时,她看出来了。
那个记号。它的形状。那细小的颗粒,在97页页边上的模模糊棚的污点。它看上去就像是……
它在指示方向。
它指着页面中间的一段话。那记号的边缘向内延伸,就像指着文字的一个箭头,将她的视线引到那去。这是确定无疑的,亚历克丝暗暗谴责自己一开始竟然没有发现。
一张地图,她转念一想。每张地图都有图例。
她盯着那个记号,然后用指甲摁着书页,目光顺着记号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与此同时,她看见凯勒露出了微笑。
那段话写的是:
……在本世纪女性需要处于一切的中心,安玛丽想着。她需要成为事情的核心,绝对中心——就像柏拉图的液体黄金
亚历克丝又读了一遍这段话,然后抬头看着凯勒。他把啤酒瓶压在嘴唇上,但笑容依然保持不变。
“柏拉图的液体黄金?”亚历克丝大声说道。准确地讲这句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