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4)
来没有信心!
他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的背叛,又无时无刻不在梦想一切可以重头,可惜背叛已发生,重头再来却已无望!只是脚踝,颈项和嘴唇上依旧残留着振君的气息,一碰触就如多日前那般灼灼地疼痛着,紧紧揪起他的心房或许会撕扯一辈子吧!
但,一辈子?多么虚幻的词!难道一切都随着那个痛苦的吻而结束了吗?真的,不甘心呀!
可,还能怎样?是他先放的手又能怎样呢!
屏住了鼻息,惟恐蓄在眼眶内脆弱的液体会只因一次呼吸而喷涌而出,可终于忍不住呛着了,剧烈地咳嗽着,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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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凤莲机警些,见彦青好几天没到自己房里走动,总有点担心,差了人去瞧瞧,却正巧碰到他已烧得不醒人事,忙找大夫来看了。
大夫也道多亏有人发现,否则再晚一步怕是性命都会不保。
凤莲还说要来看他,却碍于自己体质孱弱,下床不便,于是多次差人来嘘寒问暖,大夫开出方子要抓要煎的药,也全由她亲自指派了小厮在办。彦青把她一丝一毫的关怀都瞧在眼里,不禁在对凤莲的怜惜之情中又加了份感激。
彦青生病的消息很快传了开去,终日里都有人来看望,最后连那掌柜刘先生都来了,原先的那张冷面孔随着彦青身份的提高而升温,如今已是一脸谄媚地笑了。
彦青身子难受,瞧着他们更难受,心里竟觉得比以前两日更累了。每次有人敲门,想不应声又怕是要紧事,还暗暗猜想会不会是振君,这般折腾,硬令他连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
那日午后,振邦也过来探望,对身旁的二管家道:“六子,姑爷要吃什么,要补什么,尽管去库里拿,若没有就去买。”二管家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又说起乡下的事务。原本彦青这两天就要去了,却因病担搁了下来。振邦道:“妹夫不要担心,不过是些租地的大户和我们有了矛盾,调解一下就行,我已派刘先生先行一步去打点了,等你病全好了再去也不迟。”
彦青虚弱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怎么说这话?多见外!”振邦笑道,“要不是有几个北方客商住在古里,定要我作陪,也不会在你新婚之际赶你去乡下处理那种事呀!我小妹怕是会怪我吧!”
彦青道:“凤莲性子温和,从没听她说过谁的坏话。”
振邦眯着眼睛望住彦青,点头道:“是啊,凤莲可不是乱嚼舌头的人啊!”又逗留了会儿,关照了几句,走了。
彦青这才舒出口气,不知为什么,和振邦说话总给他带来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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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邦走后,大夫又来看过,说是只差出一身汗,等汗一出,烧便退了,于是新添了两床棉被。彦青蜷缩在里头,胸闷心慌着,抱着自己沉重的头颅,直喘气。
他该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彦青忽然觉得有人触摸他的脸,又探进被褥抚摩起他的身躯,一寸一寸,手指温柔而多情。他的皮肤滚烫而干燥,仿佛死了多时,只有贴着他湿润的指尖才燃着几分生命,不由得随着他的节奏和力度微微颤动着。
是他!是他!彦青的心跳得震耳欲聋,却不敢睁眼看,只怕是自己病糊涂了,出现了幻象,一睁眼一出声,他就要消失了。可,触觉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
他的脸也贴上了自己的,呼吸就吐在耳边:“青,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彦青僵着身子,不敢动探。
他说:“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你太傻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呵,我忘了,你向来就是无论什么心事都不说出来的,难道闷着窝着藏着舒服吗?还记得我说过,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又说:“我知道,你以为这样做,既帮了家里,对我也有好处。可我若真的想成家以拿到家产,也不必等到今天,等到你抛开了我以后!”
又说:“别把家族家产什么的混在一起,丢开了那些,我们不过是赤条条的两个人,若你心中真的有我,还逃还躲干嘛!原先以为,只要我全心付出,终有一天会等到你动真情的,如今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一句……”
又说:“为了让你说实话,我变着法儿逗你气你甚至骂你,真是把小孩子的把戏也用上了,真的撬不开你的嘴吗?沈彦青,你别装病!不过是体温高了几分,要治也该先治治你的心!”
彦青死死地闭着双眼,脑子里被震得七零八落,不知如何是好。
“还装睡?”振君道,“记得有一次我装睡,你都干什么了吗?正好,今天我就还至其人之身……”
彦青还未反应过来,呼吸已被他牢牢攫取,唇与唇迅速地胶合在一起。振君的舌长驱直入,在他的口中肆意蠕动着,手不安份地继续抚摸,往下滑去却猛地松口,振君轻声道:“我不信你心里忘了我,身子也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