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2 / 3)
新煮的茶。王妃怀里抱着手炉,坐在榻上,正好瞧见窗下摆放的玉琴。不禁探着身子看了几眼,方才又靠了回来,懒洋洋地笑道:“我年轻时候也喜欢弹琴,那时候我刚新婚不久,同王爷住在猗兰院,王爷喜音律,每日都要和我合奏一曲。那时候我常想,这就是书上说的琴瑟和鸣了吧。”王妃眼似乎望着玉琴乎透过玉琴看向别处,喃喃自语道:“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元秋见王妃眼中带着眷恋、脸颊也红晕起来,知道她必定在怀念过去那段美好时光,也不敢打断她,只静静地坐在一边。王妃沉浸在回忆里好一会才省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当年若是没有那场赌气,也许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元秋从来没听人提及过南平郡王同王妃的旧事,因此也不敢乱接话。王妃半晌幽幽地说:“十五年了,我没有再碰过琴。”说着两眼垂下泪来。
元秋连忙起身,亲自捧了帕子,上前递给王妃,又抬眼示意丫头们退下。待屋里只剩下她二人的时候,元秋才劝慰道:“王爷身份尊贵,也许是抹不下脸来求和,时间越久误会越深。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天大的事也都化为乌有了,不如王妃服个软,又‘琴瑟相调’了。”
王妃苦笑道:“起初的时候两人真的只是怄气,后来日子久了就真的冷了心了,这么些年,即使好的时候也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其实我哪里没想过服软,只是误会太深,心结太重,我纵是服软王爷也未必肯理会,何苦去招他,还惹得自己不痛快。”
元秋本想问王妃当年的情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夫妻两个的事别人不好插手,更可况自己还是媳妇,帮谁都不是。可是元秋又不忍见王妃如此郁郁寡欢,想了一回方说:“王妃若是不嫌弃,媳妇愿意把这把落霞琴送给王妃,虽不是什么名琴,胜在材质难得,音质极好。王妃闲暇时弹弹琴、下下棋,说不定能排解下心头的压抑。”
王妃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我是不再弹琴的了。古有伯牙摔琴谢知音,如今连合奏的知音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弹琴的雅兴?”元秋忙道:“不是为了旁人而弹,而是为了自己。自己做听者,自己当知音。”
王妃定定地看着元秋,半晌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元秋怕王妃又为旧事伤感,故意找些自己绣的荷包给王妃看,让她指点;一会又摆了盘棋局,同王妃在棋盘上厮杀起来,王妃很快就忘了烦恼之事,兴致勃勃地下起棋来。待到中午时候,碧儿收拾了一桌菜上来。王妃叫把酒菜摆在炕桌上,元秋斜着身子坐了,给王妃倒了杯酒。因元秋有身孕,不敢多吃酒,只抿了两口就放下了,倒是王妃心情不错,连吃了几大杯,又吃了一碗鸡汤,方才放下碗筷。元秋瞅着王妃脸颊飞红,怕她吃醉了,又命人做了醒酒汤,服侍王妃喝了一碗。王妃只觉得酒气上涌,不禁困倦起来,元秋忙吩咐丫头去传软轿,亲自帮王妃穿上貂皮氅衣,命嬷嬷们扶着王妃上了软轿,又拿狐狸皮毯子盖在王妃身上,方才命人抬了回去。元秋送走了王妃,也觉得有些瞌睡,换了衣裳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待元秋醒来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元秋撑着胳膊起来,冰琴上前拿衣裳给元秋披上。元秋看了下屋里,没看见士衡的身影,便问道:“世子还没回来吗?”
冰琴笑道:“早回来了,说有些公务未完,在书房里看公文呢。冰云担心世子一个人在书房里万事不便宜,跟着去伺候了。”
元秋看了冰琴一眼,含笑道:“她倒是个有心的,不愧是世子身边的大丫头,样样想的都比旁人周到。”冰琴道:“可不是,我平日里总说小事情交给小丫头去做就好了,她就是不放心,担心那些丫头粗手笨脚的伺候不好世子,连给世子铺床叠被这种事都要自己动手做。再比如说这书房里有小厮们当值,研磨铺纸这种事都有人去做,不用我们当丫头的操心。可冰云姐姐总是觉得小厮们是木头疙瘩,不了解世子心思,非要自己动手去帮着世子研磨才放心。”
元秋道:“女孩子是比小厮们细心的多。更何况你们几个是太妃精心选的。”冰琴握着脸笑道:“世子妃快别臊我了,不过是小时候机灵些,所以被太妃相中了,才拨我们姐妹过来伺候世子。”
元秋想起自己进门口总也没机会了解这丫头的底细,借着这话头问道:“你们俩个是亲生姊妹?”
冰琴笑道:“回世子妃:不是。当年我和冰云、冰月、冰雨是太妃一并买下的,名字也是太妃赐的。那时候我们才五岁,太妃亲自调~教了我们三年,才将我们给了两府的世子。我和冰月是一个地方的,冰云是山东人氏。”
元秋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她道:“你和冰云是同年,又是一起进的府,一起跟的世子,又都是一等的丫头,怎么我瞧着你平日里似乎矮冰云一等似的?”
冰琴闻言身上一僵,脸上不自然地笑道:“冰云大我两个月,从小就叫她姐姐,日子久了就真把她当姐姐了,什么事情都喜欢依赖她,她也习惯有事就挡在我前面了。”
元秋睨着冰琴似笑非笑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