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1 / 3)
为这些手续是他办的。”
“好,就这样吧。你回去,可别告诉你们董事长见过我们。”古洛叮嘱着。保姆点点头。
陈寿还是那样满面堆笑地接待了他们。“有啥事?”这个农民出身的知识分子总是改不了他的口音和用词。
“没啥事。你们总经理呢?”胡亮故意把“呢”字发成“泥”的音。
“他不在。出差了,今天晚上回来。”陈寿笑嘻嘻地说,好像没听出胡亮的嘲讽。
“你告诉他,晚上我们要找他,让他在公司等着我们。对了,还有你。”
陈寿似乎愣了一下,但马上微笑着说:“行。我一定等着你们。”这时,胡亮递给古洛一个眼色,但古洛装作没看见。等两个人走出公司大门后,胡亮问道:“你不是要让他看照片的吗?”
“不,我改主意了。咱们去精神病院,看看那个夏侯夫人。”
他们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不,正确地说,是那个女人没见到他们,因为她正在强有力的药物作用下做着充满了神奇色彩的梦。
古洛对主治医生说:“她的病严重吗?我们是公安局的,病人的隐私权我们是尊重的,但这事涉及更高的公众安全,所以你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
主治医生是个肥胖的中年人,古洛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和所有的胖子一样,给人以心宽体胖的假象,实际上脾气并不那么好。但他看到警察,就收敛了许多。“很难说,让我们这些医生看,她早就好了,比一般这个年龄的人还健康呢。可她不走,我们也不能怎么样。把她撵出去?我早就这么想了。”
“她不是精神病?”
“精神病种类很多,她至少不是严重的那几种。”
“上个月十五号晚上她曾经被送来住院,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很巧,我当时正值班,又是她的主治医生。”
“那次是怎么回事?她没告诉你?”
“他们公司的那个陈主任说,她看电视受了些刺激。不过,那次她确实激动得很厉害,多次晕厥。”
“什么时候出的院?”
“住了一个礼拜。不过,后来就常常来住院,我们还特意给她留了病房,这是院长的吩咐。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呀。”医生苦笑着说。
“今天晚上我们要找她谈话,没问题吧?”
“要我们医生说,没问题。不过,这要看她愿意不愿意了。有钱人,别扭。”
“你说是公安局找她谈话,她能同意。对了,那天她犯病住院的时候,那个陈主任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可忘了。我们医生只知道看病人,其他的人不在我们的眼里。”说完,他恶意地笑了。
晚上又下起了雨,今年不知怎么了,雨下个不停,气温也比往年低很多。路灯在这连绵的雨中变得昏暗,街道很湿,低凹的地方积了很多水,反射着水银灯冷冷的荧光,人行道上有土的地方变得一片泥泞。古洛打着伞,小心地和胡亮走过远大公司的大门口。他抬头看了看三层夏侯新生的房间,那里亮着灯,也许是雨水打湿了窗户,灯光不那么明亮。“今晚有好戏看了。”古洛想。但他的心情却不像这句话一般意义上的轻松或带有讽刺,他有些紧张,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我们这些人是不能给人带来福音的,倒像是在夜里啼叫的猫头鹰,是不吉利或者死亡的报信人。”
还是那个笑嘻嘻的陈寿来开的门,但古洛刚踏进一步,就敏感地察觉到屋子里古怪的气氛——是紧张,是阴沉,是杀气,是诡异,也许都是,反正是古洛这一生中第一次感觉到的怪异氛围。夏侯新生坐在总经理的大椅子上,带着愠怒的表情。旁边的大沙发上坐着他的母亲,那个叫辛文素的女人,她脸色很红,但不是气色健康的红。虽然她用漠然的眼光看着两个警察,但古洛却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正是她酿成的。“给客人倒茶。”她带着腻歪的表情说。旁边站着的女秘书立刻端着茶壶走了过来。
“客气。”古洛笑了笑,不等主人发话就坐在了小沙发上,胡亮也坐了下来。
“喝什么?”陈寿做了一个制止女秘书的动作。
“随便。嗯,还是茶吧。不过,我得吸烟。”古洛不容反驳地说。
“请便。”陈寿总能说些文雅的词。
“你们来到底是什么事?”夏侯新生突然怒吼起来。古洛看看辛文素,这个女人微微一笑,似乎在欣赏自己的儿子。
“好,言归正传。我们来是为了你们公司的那个简万库的案子,不过,在我们调查过程中,这个案子像泡了水的馒头一样,膨胀了,大发了。”古洛笑着看看胡亮,胡亮这次打算配合古洛,就笑了笑。
“先从这堆案子的开端说起。”古洛点上了一支烟。夏侯新生气哼哼地看着他,翻了翻眼睛,陈寿则笑着低下头,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很斯文地喝了一口。古洛没有看辛文素,但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用极其严厉和轻蔑的眼光在看他,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