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块。(3 / 3)
冒充北京扛大包的顶了七八个回合。为什么咬着后槽牙呢?不咬他口音就露了啊!
等到这位把“马家堡(pu)”念“马家堡(bao)”,照他的口音念马家pu准走音儿。警官说你念得不对,这位还硬跟警官讲理呢:“您不知道,北京还有一个地方叫马家堡(bao)……”
警官说,你把左边的鞋脱下来给我看看。这位就脱了,递过来给警官。
警官抄过鞋来,照屁股就是一下——我叫你还矫情,我住北京30年也没听说过北京还有一个马家堡(bao)!打你个朽木不可雕也的!
这骗子这才发现上了当,要打,这文文静静的警官翻了脸比土匪还狠;要跑,一只鞋没了,他又不是赤脚大仙!剩下的只能用唐山味普通话连连告饶:“达(大)哥,倭(我)错了,达(大)哥,饶了倭(我)吧。”
北京八九十年代的警风,这也算一个侧面。
但是,这侦察员挠头问道:可这地上这么多烟头,您怎么知道是这个呢……
是啊,这块地上足有一百多个烟头呢。
“教授”笑了,晃晃证物袋,说,就是它,因为我知道它跟别的烟头都不一样。
一百多个烟头,一抬手就把要找的那个找出来,警犬都没这个本事,“教授”难道比狗还厉害?
废话,“教授”当然比狗厉害!你换那狗上台讲个课给大伙儿听听?拿“教授”跟狗比,这怎么说话儿呢?
这事儿说来其实简单。那年头人都不富裕,一只烟要抽到手都捏不住才会丢掉。围棋名将过惕生先生还有个绝招,能把新烟和快烧完的烟头连接起来,喷云吐雾,仿佛不断。所以,无论比赛中抽多少烟,永远只有一个烟头。
这个古怪的现象曾令与他对阵的日本棋手百思不得其解。
而那个行骗的姐夫,拿到钱以后立即把烟甩了,正好抽剩一个烟屁股的可能性极小。在这一百多个烟头中,夹杂着一根只烧了半截的香烟,所以,一下子就引起了“教授”的注意。
“教授”人多谦虚啊,说,我这是运气,运气。
可不是,一百多个烟头里,只有一根跟别人的不一样,是运气;烟头落地,就把火撞灭了,没有继续烧,也是运气。
破案有时候是需要运气的,但是光有运气可不够。北京“炮局四大姑奶奶”,有一位专门给人看手相的。有一回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合适的,队长说看来是个新手干的,算了,找找别的途径。人家姑奶奶是个慢性子,抿着嘴琢磨半天,也没舍得把那指纹放下,说,那怎么成呢?我再找找呗。
半个月以后,姑奶奶拿着一份档案就来了:“您看,是不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