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雕心鹰爪(3 / 7)
刺着晁家的队尾,每一次这梭尖刺入前方的溃兵,随着梭尖上旋起的几道黑光,必有惨叫声随之响起。
但只有这只马贼骑兵队并不足为惧,因为他们人数并不多,关键在他们后边还有更大的马队远远追着前边这两队人马朝这边冲来。
晁廉跳下墙上的箭位,朝手下大叫道:“快开门!箭手上!”
早已待命的手下马上朝门洞涌去,要抬起那沉重的铁门闩。
“咄!”一声闷响,一柄明晃晃的剑飞掷而来,深深插进门洞前面的地上,正正的插在了晁廉的脚前,众人见状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齐齐朝上看去,却是站在墙上另一边的聂道人掷出的长剑。
“道长!?”晁廉的脸因为惊异焦急都扭曲了。
“敌人太多了!”聂道人跳下墙说道。
“外边的是我兄弟啊!”晁廉急得跺足:“道长放心,放进我兄弟马上就关门升桥!马贼来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说马贼,就是武林帮派也没人能攻破这堡子,除非军队来!”
晁廉说得有道理,这是一个微型城池,城外挖了深沟,墙上的箭道虽然狭窄,但一样能站着放箭,堡内靠墙边布满了陷坑和猎熊用的铁夹,里面武器粮草充足,无论白天黑夜这里一样的固若金汤,武林高手到了这高墙深沟下和寻常壮汉有何分别?他们武功再高也不会飞。而就算寻常壮汉站在墙上的通道上居高临下俯视敌人,和高手又有何分别?
兵书云:兵不十不围,打坚城需要人、粮和时间。
武林帮派实力再大,也没有大到能到这荒郊野外发动围城战的实力,他们毕竟不是可以把尸体摞到和城墙齐高的军队,也不可能有绵延几十里的粮草运输队,更不可能在坚城下屯围几年,实际上他们连几天也耗不起,因为在这里有银子也买不到吃的啊。这也是晁门能经营这里这么多年的关键之一。
遇到这堡子的最后结局只能是撂下句狠话,然后晁门再请武林名宿做个和解,大家喝个圆场酒,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想到这里聂道人微微点头,晁廉赶紧指挥放桥开门。
“管事,您看今天这事?”王柴胡的人朝聂道人围了过来,有些忐忑的问道,他们看到敌人势大也是变了颜色,谁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会碰到这事。
“没事,看起来像大股马贼。就算他们进来,我们是客人,按武林规矩和晁家无关,报个名号就行了。”而聂道人则回头说道:“我刚才担心的一旦这堡子有个万一,他们见财起意就麻烦了。我们可是带来了那么多银子啊!德远你们几个带上我们的人看好货银。”
说罢退到了屋边,远远的看着晁廉在门洞前的空地指挥防御。
大门吱吱呀呀的才开了一半,落荒而来的晁门武士已经拼了老命的冲了过来,人人看来都是夺命狂奔,没有一个人有减速的打算,晁廉的兄弟第一个从门缝里冲了进来,他的手下都是毫不停留的跟着冲了过来,人马同时撞在门上的巨力让开门的几个手下甚至被沉重的门撞到了墙上,而后面的人仍然死命的前冲,很快就在吊桥上挤成一团,原本宽的可以让三匹马同时驶入的大门现在竟然挤的水泄不通。
为了能进门,挤在门里动弹不得的人互相推搡着,而后面进不来的人死命拉扯推挤着前面的同门,还有的人跳下马匹,头也不回的拼命从马堆里往前挤,门洞里的大骂声、怒喝声、马嘶、甚至还有哭声挤成一片,晁家堡乱作一团。
晁廉的兄弟第一个逃进门,一个翻身滚落马鞍,他身上并无血迹,看来并未受伤,但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坐在地上的他甚至都等不及站起来,马鞭指着门就惊恐大叫起来:“关门关门关门!……”
“快他妈进来!都别抢!”对门说完,晁廉回头一把拉起惊魂未定的兄弟,急急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正押……押运货物而来,他们突然从道边林中杀了出来……好像是马贼……”
“货呢?”晁廉朝结结巴巴的兄弟大吼起来。
这一吼却把他兄弟吼醒了,他一把甩落晁廉的手,一样的大叫道:“命都差点没了!还管货!”说着一伸手朝着门洞大叫起来:“下马进堡!升桥关门!敌人厉害的很!”
晁廉也从对兄弟的不满中醒过神来,抬脸朝墙上操作吊桥绞盘的手下大吼道:“袁二,升桥!升桥!”
“还有我们的人没到呢……”袁二朝墙外张望了一眼说道。
“快他妈的升桥!”晁家两兄弟异口同声的怒吼起来。
在铰链发出咔咔的抽动摩擦声中,堡外传来了被抛弃的手下厮喊求救声,但晁廉不为所动,他在门洞前挥动着手,大呼着:“快进来快进来!准备战斗!按老规矩,一会人来了,先别放箭……”
他想的是敌人被堵在堡外,先别放箭,先问清楚身份来意,能不动武解决就不动武解决,毕竟冤家易结不易解,吃掮客饭的他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老天的风云总是难测。
晁廉的话还喊完,就听墙上一声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