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进驻(1 / 2)
“感谢各位的帮助。”辛普森士官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洛林特别豪气,一挥手说道:“不用,我唯一祈求的就是你们快点动起来。”
他们几人客客气气地告别,脚步匆忙地向回赶,走出几百米的距离后,温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等等,娴!”
丹尼斯在原地犹豫很久,下定了决心一样从后面一路小跑赶上她,长吐了一口气,他面露异样,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温娴以为他打算讲什么重要的事,一脸严肃的等待着。
是关于当年照片的后续吗?是不是问关于另四张照片的事?或者其他细节?
“那么,罗马见。”
“……哦。”
丹尼斯煞有介事地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做下了重要的约定,他身后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美国军官在等着他,丹尼斯没有时间多说一句话,匆忙告别离开。
温娴还是有点懵,丹尼斯这句话是不是挺多余的……?
他们与移动缓慢的盟军部队齐头并进,在温娴这辆车的旁边正好是一辆还有空位的军卡,在一次停车加油的时间里,那上面的士兵极力邀请多洛塔和温娴到他们的卡车上去。
多洛塔征求了伯纳德的同意,他微笑着点点头,越来越快的移动速度让他们的心情很好,多洛塔上了军卡之后向温娴伸出了手。
她懒得爬上去,正打算挥手拒绝,下一刻就被多洛塔给拎上了车。
拎上了车……
拎上了……
温娴也想要面子的……
军卡后面的车厢中用不着清洗打磨,里面满是淤泥晾干后坚硬的沙块儿,这支胜利之师快速前进着,即使车辆相隔较远也能听到欢快的军歌声,温娴万年坐在最外侧的位置,她向外探头,还能看到挂着士兵放坦克也在发出喜悦的声音。
“嘿,你们是大学生?我还没见过女大学生。”
“你那个小城市能见到什么?”一个健壮的士兵用蹩脚的法语和多洛塔搭讪:“你好,你是法国哪里的人?”
多洛塔笑了笑,用意大利语回复道:“不,其实我是意大利人。”
这下子热闹起来了,这几个人在刚才都玩闹一样的学了几句意大利语,现在全部绞尽脑汁地向多洛塔大献殷勤,她很开朗地回应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从来不会冷场。
不像温娴,俩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多岁了。
他们在盟军的队伍里,向罗马进发。这种实习经历才叫真有时代特色。温娴以后可以跟人家吹牛逼了:当年我实习的时候,坐的是专车!
车辆之间拉开距离,速度变慢,这意味着前方即将进入罗马。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预计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市中心。但战争带给道路的损害来不及修复,行进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成功的堵住了。温娴眼看着时针慢慢指向了六,又指向了八,她心中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坐在卡车上往下探头,对那些坐在轿车里的工程师们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会要在这里过一夜吧?”
伯纳德那句“别着急,不会的”还没说出口,接了消息的司机就开了车门特地下来告诉他们:“想进城不容易啊,看来要等到明天了。”
温娴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全组人的恶意。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话了……
坐了这么久的车,每个人都很疲惫,他们找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休息,瘫成一片,疲乏难忍,连吃东西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温娴和多洛塔靠在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一群小伙子和几个随军战地护士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兴起时还唱个歌,跳个舞。
“唉――年轻真好。”多洛塔拧着脖子,下半身完全放松,跟没长骨头一样枕在温娴腿上哼唧:“再过四年我就三十了,当年真应该早点上学。”
“那你为什么上的晚啊?”
“因为上不起。”多洛塔没含糊:“当时父亲丢了工作,能让我们五个孩子吃上饭就不错了,哪有钱去读书。虽然现在家里也谈不上富裕,但是……”
她提起家庭,就变得有些惆怅和担忧:“不知道我爸爸怎么样了,我很久没有接到他的消息,是战死了?还是回家了?”
“你没给家里写信吗?”
“又没人回信。”多洛塔坐起来,双手撑地,她寻找着可以睡一觉的地方,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好。这些人可以说是全公司最狼狈的出差小组了,雪上加霜的是温娴这一口毒奶的效果直接怼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部队再一次前进,养足精神的盟军士兵们比昨天更加兴奋。道路上的碎石只是暂时推到一边,许多进城的平民背着袋子和包裹,在路边缓慢步行,卡车上的防水棚子已经拆了,温娴总会在不经意间与那些麻木的眼神对视,那些剃着板寸,头发黑白相间的男人已经被战争折磨的脱了皮相,即使看不到他身上的伤疤,也能看到他身上绝望留下的痕迹。
前方隐约的欢呼声渐渐清晰起来,曾经的子弹终于被鲜花取代,女孩儿们向军卡和坦克上的士兵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