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2 / 3)
光下,原本俊美的脸变得十分恐怖,他就是最蛮横的死神。
温娴只会呆呆的瞪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她什么都做不了,干瘪无力的哀求在那个德国人看来就像个笑话。战争固然残酷,她没想过这么快就降临到自己身旁,曾朝夕相处过的人逐渐冰冷,始作俑者收了枪,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从她身边走过。
这是一场合法的抢劫和杀戮。
周围再次变得寂静无声,又不是绝对安静,子弹出膛声会彻夜不休,她在原地呆坐两个小时。温娴身边,舒伦贝格母女的尸体还温热着,自己手上的鲜血也没有凝固。波兰上空火光熊熊,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味道,呛得人张不开眼睛,在不远处的华沙城,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伴随着建筑的轰然倒塌,纳粹的战机在上空嚣张的投下□□,似乎要把整个国家从地图上抹去。
她没有闲心去指责那些抛弃她们先跑走的男人,反而真心希望他们能顺利的逃出去,生死存亡关头是会不择手段,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生命,如果是温娴,或许她也会这么做。可能开始会愤怒,现在却已经趋于平静了,但绝望感却在时间中愈发强烈,她已经三天没有正经吃东西,胃急剧的收缩,身上的汗水把衣服紧紧黏在皮肤上,脚腕肿了起来,持续的发热疼痛。
夫人和索菲亚依旧下落不明,这里没人能帮她,面对熟人的尸体,温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试着搬动过,但收效甚微,舒伦贝格的双腿都没能离开地面,温娴就放弃了。她想找个推车,木板也好,任何能让她拉动的工具都会帮忙摆脱眼下的困境。
周围只有石块和沉重而破败不堪的家具,一块床板在爆炸引发的震动中砸落下来,和地面形成一个不小的夹角,温娴抱起女孩,将她放进去,至于舒伦贝格,她只能先移动上身,再搬动下身,交替了十余次,才将尸体也斜靠在床板旁边。
温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并不惧怕身边的尸体,反倒觉得十分安心,就像她们还活着一样陪伴自己,多少能驱赶一些孤独。
她仍旧难忍伤痛和害怕,咬着手腕低声啜泣,不要说以后,她甚至难活过今晚。未来一片灰暗,温娴小声的哭泣,实在累了,就靠在隔板上睡过去,一夜后被清晨的凉意冻醒,再一看自身的处境,一股难言的烦躁和挫败感油然而生,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妈的,昨晚哭早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
清冷的早晨,没有往日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和烘烤的香气,刺鼻的□□味儿比昨晚淡了些。温娴想继续向前走,但她没办法就这么抛下舒伦贝格母女不管,她在原地等着,傻了吧唧的。
终于,周边居民陆续出动,他们自发的打扫街道,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发现了茫然四顾的温娴,他手里不大的推车经过一阵颠簸,推到舒伦贝格身边。
他用手指指温娴,又指指尸体,然后又指指推车。
温娴看得懂,他是想帮忙的。那一霎,她明白了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是种怎样体验。对方也是个老人,但力气比温娴还大,推着小车在堪称崎岖的小巷里七拐八拐,灵活无比。
“你家人?”老人问她道。
“朋友。”
“这两个孩子不该遭受这样的厄运。谢天谢地,你安然无恙。”
“要怎么安置?”
“你想呢?我想先送去教堂,你如果能联系到她的家人……”老人为她想了个办法,但温娴对此依然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舒伦贝格的家人。
“好吧,那么我们的牧师会处理好一切的。”老人看出她的难处,细心地问:“她是天主教徒吗?”
“我想她是个犹太教徒。”
听见温娴的回复,老人明显有些吃惊,但随后恢复正常。他不动声色的把舒伦贝格母女推到最近的教堂,在公共墓地草草安葬。
温娴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老人把她带到牧师身边,完成了一次祈福。
“孩子,去找回家的路吧。为你的不幸感到抱歉。”
“谢谢……谢谢……”
现在还在温娴身边的就剩个行李箱了,里面没啥值钱玩意儿,唯一的作用就是沉,可做负重,锻炼身体……
呸!最关键的是她还舍不得扔,万一能有用呢。
现在她有了个方向,她准备返回华沙。温娴活了这么多年,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能在这个三维世界里分的清东南西北,也看过地图,索菲亚家的方向她还记得住。温娴一瘸一拐的往滚滚浓烟升起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华沙城内。
温娴认为上天是极不公平的,凭什么一穿越直接就被扔在了39年,没有缓冲和过渡,更没有升级的过程,越级开启深渊模式。
生存?首先要不被抓到,她没有任何经验,但如果初二那年天天翻墙去网吧而没有被宿管发现的成就也算的话.....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其次,得有吃的。这地方比野外更加难以寻找食物,她真没脸去人家里乞讨。野外起码还有野果野菜,但如果消化系统不介意受累挑战一下砖石瓦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