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部分(2 / 3)
趁来人惊诧愣神的功夫,我抽出腰间的销魂,足下一蹬劈身而过,睡皱的衣袍上未染半点血迹。
我漫步走到清美的月华下,眈了眈围在身侧的三殿下的十几条“走狗”。
“朱明德呢?”我一转腕,销魂声动,“啊,我忘了,‘狗’是不会说话的。”
在他们拔刀聚拢之时,我下盘不移,上身却如初开的莲瓣向四周倾倒。剑花轻挑,血溅八方。挺身的瞬间,眼角瞥见一个矮胖的身影向江边跑去。
我一剑撕裂了挡路的“豺狗”,御风飞上:“阿律、古意,不要留一个活口!”
“是!”“是!”身后刀剑作响,砍杀声不绝。
我翻身跃上古琴台,冷冷地看着跌倒在地的朱明德。
“大人……大人……”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着,“这都是那个天杀的铁护卫出的主意,下官……下官是被逼的啊,大人!”
我看着琴台上被风雨磨平了的前朝砖纹,将销魂收回腰间。
“大人!多谢大人!”朱明德眨巴着绿豆眼,挤出几滴眼泪,“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下官定……”
“明德啊。”我摸了摸袖带,“先前你说这里连接着阴间的鬼门关可是?”
“大人……”他收回刚要靠近的左腿。
我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掂了掂,瞟向前方:“正好,就不用走远路了。”话未落,一道银光便从掌心飞出。
我理了理微斜的衣襟,俯身拔出穿过他咽喉的匕首,一脚将尸首踢下琴台,酹河如一只饿兽霎时将其吞噬。
地上的鲜血漫红了浅浅的青苔,点染着古朴的石阶。
“大人。”“大人。”“大人。”
月下立着十几个汉子,他们抹开脸上的鲜血,露出畅快的笑容。
我微颔首,走到马车前撩开帘子:“艳秋,下来吧。”
他看着地上的残尸,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看来是我多心了,他确实无辜。
“这个给你。”我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递给他。
他攒着眉,有些无措。
“艳秋,你是人,不是奴。”我从袖带里取出刀鞘,合上了一刃血光,“被欺负了可以还手,千万不要逆来顺受。”
“……”他张着嘴,眸中氤氲着水气。
“临出发前我就想给你,只是……”只是当时我对你还有些许怀疑,长舒一口气,我将匕首塞进他的怀里,“收好了。”
转过身,这一次我放心地将后背对着他,终于卸下了心防。
“踏雍!”我朗声高喊,只听烈马嘶鸣,一道光影脱出马群。我勾过缰绳翻身而上:“出发!启程去庆州!”
古琴台下,一涛碧水滚滚南流,俊俏了多少个春秋……
夜行江畔,下弦月如一叶扁舟行向西天,一颗启明高悬苍穹,东方透出隐隐的橘色。
我骑着踏雍行在车马之前,周围风声渐止,忽地一只水鸟惊起浦边。
“大人。”
我竖起掌,止住 古意的轻唤。他勒紧缰绳向后做了个手势,身后众卫纷纷抽出马刀。
我从马袋里取出一个馒头,边搓着面球边转眸扫视。又一只、两只、三只水鸟飞起,我一颤掌,飞出几个白团。
随着数声惊叫,芦苇边、护堤后倒出数十个身影。
“呜~娘!好疼啊,娘!”
怎么还是小娃娃,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虾兵蟹将,老的老、小的小,破衣烂衫的好似流民。
“何人胆敢阻道!”古意一声吼,吓得十几个孩子嚎啕大哭。
一个高状的汉子自密密的人群中走出,他轮廓方正,一对浓眉飞入两鬓。
“雍土混战,我们都是出来逃难的。”他穿着补丁打补丁的粗布衣,气势与周围的男女老幼格格不入。
我仔细地巡视一周,发现迥然有异的不止他一人。
“啧,运气真好,碰上流民打劫了。”马车里传来阿律幸灾乐祸的调笑。
“钱物我们可以不要。”壮汉警惕地看着我身后的人马,壮胆似的举起银亮的大刀,“但要把衣服和路引留下!”(路引:即入城过邦的通行证。)
果然不是流民,我看着他刀把下飘动的诡异红结,勾起唇角,原来如此啊。
近处的老少直直看来,神色有些愣怔。
“想要路引?”我暗运真气,销魂脱手而出。只见一道银链围着众人飞绕一圈,转瞬又飞到了我手中。
“娘哎!”一个男人滴溜着裤子,吓出了一泡尿。
“我的胡子!我的胡子!”
“哇……娘!我的小辫子不见了!”
“虎子,虎子,小辫子没什么,快看看‘小鸟’还在不在!”
一时间,慌乱声四起。
“还想要路引么?”我吹掉销魂白刃上的胎毛,剑身发出森冷的清音。
“妖怪!妖怪!”百多号人哭爹喊娘地四散逃窜,只留下十来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