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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然而,这支歌他们到底没能唱完。他们,这些瘦落落的男青年和女青年,被推搡着赶在校场上。吴邪几乎是走一步绊一步,他往地下一看,发现地面已经被血浇透了,这副场景叫他血气上涌,又感到无比悲哀。现在叫他去死,他并不遗憾,他甚至有些想念那个结局,至少,死在这里,可以证明他不曾苟活过。
“我、我我……我、我……我想、想我、我娘了……”解子扬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道,“她、她会、做、做包子,我喜、喜欢她、她做、做的、的馒头……”
“我也喜欢吃馒头,”解雨臣歪着脑袋说,“荞麦的好吃,我以前在老乡家里吃过。”
“我还是喜欢白米的。”吴邪打岔道。
“没、没……没追求……”解子扬“哼”了一声,“我……我、我娘,不、不、不知道怎、怎么样、样了,我、我参、参军的、的时候她、她不让、让我、我走,我要、要回、回不去、去了她、她得、得骂、骂死我……”
“预备!”
这一声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吴邪扭过头,正对着黑洞洞的枪口。
“这辈子也算见过新中国了。”解雨臣平静地说。
重庆外的炮火声轰隆隆地传到他们这里,天际边上都被烧得火红。这场面让吴邪眯起眼睛,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地方。
“砰!”
此声既出,他紧闭起眼睛,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听见耳边有人狂喜地高呼:“有人来了!”
他惊诧地睁开眼,看见举枪对着自己的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对不住,来晚了。”黑眼镜率先从滚滚浓烟的门外冲进来,随着他进来的还有武装好了的士兵,全都端起枪把行刑的人围住了。
“你们这是要兵变?”站在最外边的行刑人冷笑道,“杨将军死了才不久。”
“鄙人不才啊,不敢自比杨将军,倒是你,难道想自比蒋委员长吗?”黑眼镜歪了歪嘴角,举枪瞄准了他。
就在他举枪的那一刻,对面的人大喊一声:“开枪!”
一声令下,方才还处在突袭带来的惊诧之中的人们顷刻间再度架起枪。
“砰砰砰砰砰——”
三千发子弹在几分钟之内就朝周围撒了出去。吴邪只感觉自己右腿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推搡着倒了下去,一头扎在地上的血泊中。被押在校场上的很多人不能动弹,都成了活靶子,成片地往下倒。
混乱中,他吃力地睁开眼,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大吼:“全都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