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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自我党孙先生以来,共和制度日趋完善,中华民国更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有多少人,自此挣脱了满清的枷锁,往平等的自由之国而去。”
他讲到这里,看上去尤为激动,整个人都站起来,转身面朝身后的旗帜。
“这是我们的旗帜,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吴邪愣了愣,摇摇头。
“青天白日,”他伸手缓缓地抚摸它,“这是革命先烈陆皓东绘制的,在我党的历史上,曾经有很多人想换掉它,但都被孙先生拒绝了。”
“孙先生说,陆皓东、惠州起义众将士等都曾为此旗献血,断不能改。”
“日后民国成立,青天白日为章,红色为底,它也就成了国旗的一部分。我们叫它‘青天白日满地红’,红色的底,都是鲜血染成的。”
他掉过头:“这面旗帜,就是我们走过的路。我们走过的路,并不比你们的好。我们流过的血,起码也和你们一样多。”
“这些年来,我们栽过很多跟头,冒过很多险,一步又一步地要把中国带出来。只是,这个国家太沉重了。”
陈皮踱着步子,慢慢朝吴邪走来。
“为什么沉重?这,还要细说从头。满人进来了,然后是俄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光是为了建成这个民国,我们就费了多少心血?更不用提把它带出来了……老夫入党之时,已过而立之年,照理说……一腔热血早就该散尽了,可这心呐,一年年地,静不下去。”
“你……”他朝吴邪眯起眼睛,“知道为什么吗?”
吴邪还是摇头。
“因为难啊。”陈皮阖上眼睛,“这也难,那也难。上面的难,下面的,更难。一国之内,积贫积弱,无所不难,这些,岂是一朝一夕间就能解决的么?况且,不论要走哪条路,资产阶级也好,无产阶级也罢,过程必然会有所波折。再者,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也更加加重了这种苦难。”
他说罢,一声叹气。
“我们过去所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只是为了减轻这个国家的痛苦而已呀!你可想而知——这里尚是民国的辖下,哪有人希望看见自己的国家内乱不断的?我们所做的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为了不战,我们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吴政委——”
他的突然点名让吴邪浑身一震。
“你的理想若真是希望不战,那么,你更应该友同我们才是啊!”
陈皮讲完,抬手擦了擦眼睛。
吴邪看着他,两眼瞪大了,静默半晌,他笑了笑。
“陈长官,我有两件事要告诉您。”
闻言,陈皮抬了抬眼睛。
“第一件是,这场仗,并非是近两年才起的,一旦溯源,便是由来已久,而最开头的地方,到底是谁先放的枪,您熟知贵党历史,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第二件是,我吴邪最反对战争,这是不假。您应该知道,我的老家南京都发生过些什么,我讨厌打仗,这太正常不过了。可是,我反对的,是不义之战。您说,您们的牺牲不比我们少,那么,从一八四零年开始,中国人民为了自由所做的牺牲难道就少了吗?”
“我们,在您眼中、与您们对立的我们,就站在中国人民的这一边,受他们的支持,受他们的鼓舞。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这种对立根本是不存在的,也不应该存在,您觉得呢?”
他紧盯着陈皮的眼睛,感觉胸腔里有什么开始翻滚:
“再说回打仗吧,仗,不能随便地打——可是,在不义之战的跟前,每个人都能变成主战派,每个人都有还击的权利。如果连这样做都是错的,那么一个人去争取自由就是错的;如果一个人争取自由是错的,那么自由就错了吗?如果自由是错的——那中华民国写在共和上的‘自由’,也是错的——”
“砰”的一声,陈皮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来:“老夫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是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敬酒?我不太了解。难道照您说的去做,我就能吃到敬酒了吗?”
吴邪缓缓摇头。
“您们的主张、您们的立场,我不做评判;同样,我所处的立场,您也不应该去评判。历史会有历史的评定;然而,倘若我吴邪今天遵从了您的话,您认为那是友同吗?我认为,那是背叛。叛逆之人,贵军恐怕也不敢收留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刹那间几乎凝固了。陈皮的脸上也浮现出震惊的深色,少顷,他松开眉头。
“来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吴邪很快就被人在椅子上按住了,食指被夹在两块冰凉的东西之间。他扭头去看,脸白了:那是一把铁制的剪子。
“认识他吗?”陈皮阴着脸凑近,左手朝张起灵一指。
吴邪艰难地仰起头,看见张起灵还在盯着自己。
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吗?他扫过那对深黑色的眸子,却骤然想起了解雨臣的那句话。
——信念,可以让你忍住所有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