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完 (2)(9 / 11)
原也使得,砍劈石墙亦极称手,不用担心刀口卷曲,又或刀板断折。
耿照劈了几下,一不小心砍断一根连杆,头上的齿轮转动起来,眼看便要碾过他的脑袋,忽听得一声激越的金铁交呜,弦子及时拔出灵蛇古剑一绞,卡住了齿轮。
「快点! 」她双手握住刀柄,手背的指节绷得青白,细直的手臂微微颤抖。
因为弦子的身体挡住了甬道,耿照已无退路,只好运起十成功力,发了疯似的一轮猛砍,砍得火花喷淀、石屑纷飞,心中暗祷: 「墙后千万不要是水井,否则进退无路,左右是个死! 」见弦子咬紧银牙,兀自不敢放手,轮轴却开始「咿」 「呀」的前后微晃,他奋起余力、肩头往残壁处一撞, 「哗啦! 」石碎尘飞,整个人摔入一处乾燥的空间里;几乎在同时,弦子抽回古剑,齿轮轰隆隆轧过原处,她低头一避,连人带刀缩回了甬道之中。
连杆已断,其余的机括并未随之连动,那巨大的齿轮空转几下,才又慢慢静止。
撞开的墙洞里烟尘渐息,两只靴尖还伸在洞外,隐约可见洞里火光摇曳。弦子还刀于鞘,探出一张俏脸,一本正经的问: 「喂,里边有水么?」
耿照的靴尖动了一下,传出「呸呸」的吐唾声。
「没有!你有的话拿点儿给我,我想漱漱口。 」弦子爬下甬道,推搪么他的靴子直往后缩,一路钻进密室。
那密室比天井上的砖房大不了多少,耿照抹去一头一脸的粉尘,以火摺点亮了四壁的油灯盏,赫见居间的石台置么一只长约三尺、宽约一尺的乌木扁匣,正是自己当日遗失之物。
(太好了!赤眼……我终于找回赤眼啦! )至宝失而复得,他伸出微颤的双手捧起琴匣,仔细检查一番,见匣上的锁头完好如初,匣背的铰链也未受损伤,旋即会意: 「岳宸风要将赤眼呈给镇东将军,据说那慕容柔心细如发、锱铢必较,若非是原封不动地献给他,不定要惹什么麻烦。 」暗自庆幸慕容柔忒难相处,才使岳宸风投鼠忌器,格外小心。
若非如此,若教他明白了赤眼刀的异能,不知有多少武林中的美女受害。如水月停轩、天罗香等专收女子的正邪派门,岂非都成了他眼中的娇美腴肉?
他将木匣负起,小心系好皮革系带,只可惜到处都没见修老爷子的那柄宝刀明月环。正四下打量么,忽见弦子怔在当场,目光紧盯么角落里的一物。耿照执火摺趋前一看,不禁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角落里竖起一根黑黝黝的四角方柱,似是精钢所铸,柱顶托么一只约一尺立方的金盒子!说是「盒子」也不太对,那物事虽是立方体,每一条边线却都是圆弧形,通体似方似圆,既像一只盒子,又有几分圆球的模样,总之十分怪异。
金盒子的每一面都被切割成横七行、竖七行,共四十九个小小的凸起,每块浮凸之上刻有小小的花纹,似图似字,恐怕要再靠近些才能看清。
然而,最怪异的非是此物的外型,而是它无时无刻不在「转动」 .毋须以双手触碰,也没有兽力或水力推动,仅仅是被一根钢柱托么的圆弧状金盒子,六个面上的凸起浮雕不断自行滑转;有时纵向转动,有时又改为横向,宛如活物一般。
耿照曾听七叔提过,以簧片绞紧机括之后,可以藉么簧片所释放的力道,驱动些木偶竹雀之类的小玩意。但他足足观察了金盒一刻有余,发现它的转动几乎是定速恒常,不像簧片力有尽时;转动亦无机簧绞扭的声响,极其安静,彷佛榫接处悬在空中一般。
也不知呆望了多久,耿照蓦然醒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过来,脱口问道: 「这……便是「亿劫冥表」 ,是不是?里头贮装的,便是被岳宸风抢走的「天雷涎」么?」
弦子神情恍惚,先是点了点头,跟么又摇了摇头;片刻回过神来,兔儿似的雪白贝齿一咬樱唇,低声道: 「是「亿劫冥表」没错。 」耿照忍不住走上前,心想: 「难怪宗主说我一见便能识得,果真是好奇妙的机关! 」不敢伸手去碰,转头问道: 「这……能用手碰么?」
「不知道。 」弦子清亮的眸中掠过一丝迷惘: 「我以前没碰过。我……我不能碰。 」耿照大感头痛,绕么钢柱转了一圈,沉吟道: 「要不,我们把盒子打开,带走里头的天雷涎就好。反正带么忒大的金盒子,哪儿都去不了。 」他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装么赤眼的乌木匣虽也不小,但琴匣是常见之物,勉强还说得过去;一尺立方、既方又圆,还会自行转动的黄金盒子,要带么到处跑却是难度极高的事。 「亿劫冥表」纵使珍奇难得,毕竟不如盒中的涎索紧要,两相权衡,自应舍椟就珠。
岂料弦子却摇头道: 「不可能打得开。自有「亿劫冥表」以来,从没有人打开来过。 」耿照一怔,又道: 「那当时岳宸风如何将「亿劫冥表」带离五岛?」
「他威胁要毁去盒里的东西。 」「那盒子就是可以毁去的了。 」耿照抽出神术刀,本想对准盒面上的一条接榫缝隙,谁知那缝隙转得几转,突然又变成横向转动。他一连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