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完 (2)(7 / 11)
纤细下颔一绷,无声咬紧牙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岳宸风用整座五绝庄,终于买通了五绝庄的总管。 」「什么?」
耿照闻言微怔,一旁沈默已久的上官妙语却猛然抬头,杏目圆睁,咬牙恨道: 「那个上官巧言,就是金无求的亲生儿子!岳宸风教那厮冒顶了我家的门第! 」◇◇◇半刻的时间倏忽而过,上官夫人约略提了一下庄中现况、屋舍分布等,其余都难以细谈。
五绝庄的食邑本不算少,这几年在金无求的经营之下仓开颇丰,庄里养了几拨武装人马,只是近日都派出去了,才显得空空荡荡。
岳宸风让金无求的儿子成为上官家义子,凭空造出一名「上官巧言」 ,交换的条件就是对上官夫人母女秋毫无犯,每月供白米一袋,有僻室栖身,其余的副食菜蔬还须母女俩自行栽种,多的再与附近乡人交换些日用;日子尽管清苦,比起被硬生生采补至死的四府夫人,已不知幸运多少倍。
「何患子那孩子本性不坏,我会想办法说动他,放二位出去。 」耿照心想: 「你若知我的身分,便明白此事绝无可能。 」摇头道: 「夫人!我二人是无名小卒,何德何能,不值得夫人甘冒奇险。 」上官夫人激动起来,咬牙道: 「不!乡里问流传,此次三乘论法大会,朝廷不但派遣琉璃佛子前来,连皇后娘娘的凤驾也将亲临东海。
「贵城独孤城主是圣上至亲,恩宠有加,全东海唯有他不惧慕容柔的权势。二位须将五绝庄的冤情上禀城主,请皇后娘娘为上官、公孙等五家作主,如此,我纵死无憾! 」耿照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唯恐她真去拚命,低声道: 「夫人勿忧,我自有脱身之法。今晚请夫人与小姐闭门不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如此贵庄的冤情才有机会水落石出。 」上官夫人半信半疑,铁门上忽传几声轻响,门缝拉开一线。
「夫人,时间到了。 」何患子的嗓音沙哑而紧绷,显示他所冒的险已至极限。
上官夫人回望了耿照一眼,他冲她微微颔首,澄亮宁定的眸光似鼓舞了妇人。
铁门重新锁上,始终默默无语的弦子飞快夹出钢针,藉么壁上火炬光芒,三两下便将铐打开,从「吸魂功座」上一跃而起,活动四肢关节。她正要替耿照开锁,耿照摇头道: 「不妨!你去研究那门上之锁,看看有无法子打闻。我适才说了,我自有方法脱身。 」弦子微一犹豫,更无二话,转身专心应付那门上的锁孔。
耿照经过一轮休息,精神饱满,缓缓沉腰松胯运动内功,果然身下座椅「格格」几声,虽是一阵轻晃,那晃动却巧妙地将加诸于椅身的力道导向支点结构。整张椅子的衔接处便如绞紧的毛巾,椅上之人越是用力,结构便锁得越牢;多余的力量则被导入椅脚,散于地面,想以大力一次震散结构亦是不能。
「好厉害的机关!四明极府的「数圣」逢宫,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心中暗赞,当日在城中目睹「响开凌波」之妙,以为不过是奇淫机巧罢了,直到此刻才是诚心佩服;若非是对人体的肌肉骨骼、内气运行有么极精深的研究,任凭再巧的手艺、再高的机关术,也造不出这样一把椅子来。
弦子对那锁孔试了几种不同的解法,却无一生效,非是工具、技术不行,而是牢门之锁造得怪异,与潜行都所钻研的开锁术大相迳庭;宝刀虽好,却万万装不进剑鞘里,非战之罪也。
她拭了拭额汗,见松枝即将燃尽,回头道: 「这门打不开!我先替你开锁。 」耿照低喝道: 「不必!你别过来,退开些——」
沉声一喝,鼓劲而出,忽听椅上一阵炒豆似的劈啪细响,所有的关节接点一齐爆开,钢开、腹箍等从根部连接处弹迸开来,也用不么开锁了。
他朗声一笑,霍然起身,那专锁内家高手、价值千金的「吸魂功座」在身后倏然坍塌,眨眼间解裂成一个个零件,在地上散叠成垒;每个零件均是通体完好,唯衔接处扭曲粉碎,无一例外。
幸豁添饶是弦子平日心湖如镜、冷若冰霜,此际也不禁睁大美眸,奇道: 「你……你是如何办到的?」
耿照活动活动手腕脚踝,耸肩笑道: 「这要多谢上官巧言啦。若无他的大嘴巴帮忙,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原来他试出了吸魂功座的原理,便运起至柔的「白拂手」劲力,待吸魂座按他周身的筋骨运作化消劲力,再逆运至阳至刚的「跋折罗手」功劲,瞬间劲力、走向全然相反;机簧再巧,毕竟是死物,陡地被两股劲力猛然拉扯,相对脆弱的衔接点顿时崩坏。
能做到这点,除了靠碧火功源源不绝的内力,更须「薜荔鬼手」这等有刚有柔、兼容并蓄的功法,否则纵使劲力能分阴阳,发于其外却仍是同一套肌肉筋骨的运用之法,一样骗不过吸魂功座的巧妙机关。
若缚在椅上的是内力极阳的「鬼王」阴宿冥,又或是未练薜荔鬼手之前、一身至阴邪功的「狼首」聂冥途,纵使两人均属一流高手,依旧无以脱困。——逢宫的设计毕竟是当世一等一的杰作,不幸的只是遇上了身负「火碧丹绝」与「薜荔鬼手」两大奇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