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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那个邹律师嘛?阿KEN是真的喜欢她嘛?这些念头时时缠着我,我决定去一次内地,亲眼瞧一瞧。
我没有告诉阿KEN我过来,到机场去接他也是临时起意,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些不安,想得到求证但又害怕求证。还好,阿KEN是一个人出来的,无论怎样这就够了,也许SANDY她们说得都对,不用做无谓的事情,那样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适得其反。我跑上前去,“KEN,你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放心,我没事!”阿KEN微微笑着,
“你没事就好了,爹地和舅舅告诉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嘛?我都打算到北京去找你了。”说起当时的担心我有些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KEN拍拍我,“回去再说。”我们相伴离开了机场。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阿KEN有些心不在焉,不似以往的耐心,沉默得时候很多。我说起了捐款给启福寺的事情,要写个协议,便很随意地提到了那个邹律师,阿KEN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第一次我发现他在揣摩着我。
我笑了,笑得毫无防备,笑得天真无邪,可心里却有那么丝丝的凉意渗了进来,是她,没错。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我不愿意想下去,依旧笑盈盈地说着我的计划,阿KEN反对我去找邹律师咨询,可是他说得都不是什么理由啊,我坚持,终于他没有再反对。对不起,KEN,我不会打电话的,明天我要去亲眼看一看她。
第二天我特地打扮了一下去了邹律师的事务所,她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和阿KEN昨晚的眼神一样,是有些慌乱吧。只是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也许她的内心是坦然的,这样的女子我倒有了几分好奇。
我给她说了协议的事情,她看了看,说是错漏太多,便起草了一份新协议。我看着她工作的样子,专注、认真、执着……这样打拼的模样有几分象阿KEN。这些就是现代职场白领吧,好比江氏企业的那些女主管。可是邹律师似乎和她们又有些不同,她随和但隐藏着锋芒,客气但不矫情,热情、坦率、独立……这就是她吸引KEN的地方嘛?我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她不会成为阿KEN的太太。她与我们有太多的不同,她从没有进入过我们的圈子,不知道我们的生活,我很难想象她在一群晚礼服、钻石、珍珠打造的太太小姐们中如何应酬谈笑,那些我们共同熟悉的、习以为常的东西,也许是她半辈子都没有接触过、看过、想过的吧。扮演林太太这个角色穿梭于各个酒会PARTY,我想她做不了,即使做了也不会喜欢那种生活的,和她原来的生活相差得太远、太远。那一刻我几乎是笃定的。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给我办好了事情,我又一次的提到了律师费,又一次给她谢绝了。哦,她不是个讲钱的女人。
SANDY曾经给这些女人划分了种类,第一种是和男人讲“心”的女人,第二种是讲“钱”的女人,第三种便是既讲心又讲钱的女人。她最厌恶第三种女人,因为最难缠。其实在我看来,她们都很可怜,尤其是第一种。
我拨了阿KEN的电话让他来接我,电话里他有些沉默,说了句“等我”就挂了。邹律师出去了,我站在窗户前面看外面施工的天桥,尘土飞扬,方才的电话里阿KEN似乎有些担心,是担心我呢?还是她呢?
思绪被邹律师的问话给打断了,她客气地恭喜我的婚事。我转过头来满面笑容道了一声谢谢,这样的应酬场面我从小到大看得太多了,坦然地微笑、真挚的话语,我不用考虑便可以轻松做来,我提到想邀请她去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想也许她这么问就是想去看一看的。
没想到她拒绝了,她淡淡地、客气地说“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参加啊?”,这句话说是自谦也带着些自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心里隐藏的哀伤,原来她自己都明白,那又何必呢?原来她是个讲心的女人。
我突然涌起那么一丝的怜悯,前后的心境变化之快连我自己也有些诧异,难怪SANDY总是取笑我分不清状况,无谓地做了那个傻傻的东郭农夫。我低下头去,有些安慰地说,“不会,都是些好朋友而已。只是香港挺无聊,也没什么好玩。”
也许是我的迟疑让她也有些不自在,邹律师谈到了其他话题。
很快阿KEN就过来,接电话的当口我似乎发现邹律师松了口气,她也是这般的难挨啊,我不禁又一次为她感到悲悯,菩萨慈悲,如何才能解脱这个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的女子呢?菩萨!我想到了日前朋友给我找到的那副藏传佛教的观音图,大士慈悲,渡化世人,解一切红尘苦难。缘分,也分善缘、孽缘,佛说人生七苦,其中两苦便是“爱别离、求不得”,如何了断只在一心之间。我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要和她一起下去,准备把那副唐卡送给她,她执意推辞。我不由分说就拉起她的手走下楼。远远看见阿KEN,他一定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脸色都有些变了。“别这样吃惊,阿KEN,”我心里喊着,脸上依然是那样无忧无虑、快乐知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