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纷乱(三十六)(5 / 7)
个人。
一旦站在朱宣面前,两个狂生倒没有了急躁,只是静静看着朱宣,眼睛里不无悲伤,仿佛朱宣的话才是最后一锤定音。
“圣命难违。”朱宣只淡淡说出来这四个字,看着两个狂生安静地站在那里流下眼泪来。
毅将军恭敬地站在父亲面前回父亲的话,房里一时寂静,只有两个书生偶尔的一星半点儿泣声。
“我听着还可以听,以后要用功。”朱宣温和地对毅将军道:“出去吧,看你母亲给你在煮什么好吃的。”毅将军答应一声,转过身来目不斜视的走出门去。
高打门帘的是乌珍,等毅将军出去以后,这才跟出去把门帘放下来。身后那一声门帘轻响后,毅将军已经是一蹦三跳往厨房去,扒到门就开始探头:“父亲问母亲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然后就对着母亲笑嘻嘻:“父亲说我学的还可以。母亲给我什么,是一个荷包还是一双鞋。毕先生说天一下子就会很暖和很暖和,我路上还戴着这个厚帽子不成?”
厨房里的帮忙的如音和朱禄都笑起来,如音对毅将军笑道:“眼下只有小王爷一个人在王妃面前,当然是事事先给小王爷弄。”
卷起衣袖在油烟中的妙姐儿也是带笑看一眼儿子:“衣服帽头儿正在准备呢,弄好了就给你。你饿了,让如音先弄点儿给你吃。”
为防油烟,头上青纱覆着青丝,身上也是另披一件衣服,卷起衣袖露出一双皓腕的妙姐儿一扫刚才为书生沮丧的心情,含笑看着毅将军跟在如音身后:“这个多要一点儿,”再回身看朱禄:“禄大叔烫点儿酒来,母亲先做好的,当然是先给父亲吃。”
朱禄怕不稳便,用一个托盘托着这一小碟子吃的和一小壶儿酒,送毅将军到廊上,才把托盘交到他手上,不忘交待一声儿:“慢慢走。”
这才高高打起门帘,看着毅将军拿进去,站在门外听着的朱禄听到毅将军走进去,走到王爷面前:“母亲做的,先请父亲尝过。”
朱宣当然是一心的欢喜,托盘上有一双银筷,拿在手里尝一口,才对儿子笑道:“你出去自己吃吧,把酒放在这里。”把那一小壶儿酒取下来放在一旁,也是交待儿子:“慢些儿走。”
这样的小孩子倒是人人会喜欢。朱宣命毅将军出去,这才对两个还在悲伤中的书生道:“这一科不成,下一科再是,男儿汉哪里这许多眼泪,又不是女人。”
“知道,知道,”荣俊和方裕生一面答应着,一面只是流眼泪。朱宣看得颇不耐烦,而且想笑,妙姐儿的眼泪还能看一看,两个大男人却在这里哭。
当下沉着脸道:“回自己房里哭去吧,晚上有酒,哭完了让人请你们去。”不就是这科功名没有中,天下的书生不中的多,都流眼泪可以堆成河。
“我们联名上书,不可以这样对待天下的书生。”方裕生边流泪边说出来。已经有人要筹划此事。
朱宣一听这话,更是冷冷地道:“听我一句话,今儿晚上摆送行酒,明天你们,就回乡去吧。”看着两个书生出门去,朱宣这才拿起来儿子刚才送进来的小小刻梅花的银酒壶,也不用倒,对着酒壶嘴就喝一口,儿子吃东西还想着老子,想来这一次回去不会再说老子偏心眼儿。
荣俊和方裕生只能出门来,一半心思是对朱宣的羡慕,羡慕他的权势地位财富,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要吃东西先给父亲;
另一半心思还是为自己这一科没有上演拾青紫如拾草芥而难过,出得房门来,看到刚才在朱宣面前听话懂事的毅将军在院子里正在蹦哒的欢。
朱禄手里端着吃的跟在后面,毅将军手里又重拎哥哥朱睿给的弹弓,这次不是打鸟了,而是练准头,专门打树枝。
一弹弓过去,树叶哗啦啦一阵响,掉得一院子都是树叶,树叶掉下来时,再来阵微风,干净的院落里立即到处都是凌乱的树叶。
有几片树叶随风卷舞,落到一门心事的荣俊和方裕生头上,两个书生这时候觉得这小孩也没有那么可爱了。在父亲面前一个样子,离开父亲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被这样一闹,出得门来,荣俊和方裕生象是没有刚才那样悲伤,心里还是不舒服,两个人先不回隔壁房里,出门往古街上逛,一面嘴里嘀嘀咕。
荣俊道:“想来朱大哥是父萌,所以不知道赶考人的辛苦,”方裕生也把话头接过来,接下去道:“我要是到朱大哥那样的位置,我就会为天下书生尽一句言。”
突然方裕生道:“老荣你弄错了,我记得朱大哥应该是中过的。”南平王的以往,因为他太有名气,所以从说书生先生那里有的闻。
这一件小事情彻底让两个书生不为自己不拾青紫难过了,荣俊立即拍掌:“这里的学里应该也是能查,有一位先生是我的同乡,咱们查查去。”
方裕生却道:“人家为什么要帮你查,打听一下差不多,”看看天色道:“咱们跑快点儿,还赶得回来喝送行酒。”
两个人一改刚才的悲伤,兴冲冲的走了,全然不管是不是能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