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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过建斌手上的报表:“路桥方面的工程尽快找到下家转包出去。所有商用地产,要尽快套现。”
“不可能这么快卖完……”
“想办法吧……这件事找老麦,我们自己买,找银行做按揭,能套出多少算多少。”
“老大……”
“还有,上次台湾方面的老林,你去联系,我和他再谈谈。”
“那个更不行!那不是……民间银行了吗?”
宋行楚笑了出来:“洗钱这两个字,你连说都不敢说,真是好孩子。”
“不是,是……老大。”
“按我说的做。”
“那,好吧。”
建斌走了出去。乔茉呆呆地看着他,他回眸看见她:“睡了一天一夜,总算醒了。”
乔茉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他。好半晌才迟疑地说:“你不能……万一……”
他推开窗,背手而立:“不这么做,必死无疑。”
“……”乔茉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
“多少光鲜的后面,都背着不可告人的原罪。如果臣信可以挺过去,将来无数的报道也只会歌功颂德。没有人会去探究第一桶金,因为它的确很难干净。”
“可是,”乔茉说不下去。这一刻,好像只有她能明白他。有些事,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愚蠢,而是孤勇。就像她此刻这样,即使全无意义,她也在坚持。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也要争取。
“没有可是,”他转身,眼底的萤光透着匕首般的冰寒,“司机老陈的老婆癌症晚期,我有一个助理,今年才二十,就要负担一家四口的生活,还有……每一个臣信的员工都为臣信付出了太多,他们为臣信卖命,靠臣信生存。为什么让他们来为臣信的失败买单?”
“如果我输,输一个人的身家。如果我赢,不止一个人得以安身立命。这么合算,为什么不赌。”
乔茉无言以对。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明知错,也会做的?比如她,比如此刻。
“这些天你也尽心尽力啦,如果累了就回家去吧。”
“我不累。我想说,有没有一点可能……”
“不可能。”
“我会想办法让我爸说,我尽可能的帮你们挽回,我……”
“乔茉,我让你做你想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这样但也仅此这样。”
乔西平第一审被判的是毫无疑问的死刑。在那之前一个礼拜,宋育成去世。
乔茉窝在厨房里,根本不敢出现在宋行楚的视线里。
但是得到乔西平被判的消息,她不可抑止地哭了一整天,哭到思绪变成一片片碎片开始剥离,哭到全身泛出疼痛,辨不出现实还是幻境。
那么热的夏天,她冷到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容姨就在这个厨房里,给她做了一碗酒酿冲蛋。她只看了一眼,就又开始一轮哽咽。乔西平和她妈妈早年离异,对这个女儿捧着手心里爱护。为了她不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婚,当爹又当妈。
乔茉生理期不准,常常肚子疼。每每那个时候,酒酿冲蛋,是乔西平一定会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的。乔茉对酒精敏感,一点点也会头晕目眩,每次都是乔西平左哄右劝才会吃的。
乔茉捧着容姨给做的这碗酒酿冲蛋,泪流满面。
容姨叹着气在一旁说:“不要这么绝望,还可以上诉的,上诉改判的很多啊。像经济案,能不死就不会判死的。再加上他是自首,认罪态度也好。死缓一定可以争取到的,弄不好还可以改无期。只要人不死,一切都有希望的。过个几年就可以争取减刑,身体不好可以保外就医。你这么有心,说不定他还能出来和外孙团聚的呢。”
乔茉睁着迷蒙的眼,宛如听到的是福音一般喃喃:“真的吗?可以吗?可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我要怎么做……”
容姨不说话,又给她添上一碗。
“你宋伯伯这辈子多硬气啊,最怕的却是你宋伯母。世上的事啊,都是一物降一物。你宋伯母生行楚的时候难产,于是宋家就行楚一个孩子,你宋伯伯绝不让她再试一次。别的人家正房外室闹的乱七八糟,可是宋家从来没有。这是老宋家的好传统啊。”
乔茉失神地盯着碗:“这对我有什么用嘛…..”
“如果你嫁给行楚,做了宋家的媳妇。行楚绝不会让他老丈人去死的。”
乔茉倒吸一口凉气:“嫁给他?怎么可能,他现在看见我,不叫我去死,我都很感激了……”
“也许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弄坏行楚的车模吗?”
乔茉摇头。
“行楚没有生气,还抱着抽泣的你哄真是奇迹。那个柜子,他自此没有打开过,孝萱要看,他都不给。”
“……”
“这次汪家退婚,退股,臣信如履薄冰。他整个人随时都在爆发,和我,他都没话说了。但他还对你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