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9)(1 / 12)
,艾丽斯与艾登·艾普顿走进他们借住的那栋房子的后院里。艾丽斯说:“卡罗琳?你可以带艾登跟我……去镇民大会吗?”
卡罗琳·斯特吉斯正在用卡拉李·杜玛金的食物库存与面包(放得有点久,但还能吃)做花生奶油果酱三明治,一脸惊讶地望向两个孩子。
她从未听过孩子要求参与成年人的会议,还以为要是问他们的话,他们可能会想方设法地避掉这件无聊的事。她对这提议感到心动,毕竟要是孩子们去了,那么她也能去。
“你确定吗?”她问,弯下腰来,“你们两个都想去?”
在这几天之前,卡罗琳会说她对生儿育女没有兴趣,她想要的是成为老师或作家。或许当个小说家吧。虽然对她来说,写小说是件很危险的事:要是你费尽所有时间写了一千页,成果却很烂该怎么办?还是写诗好了……可以游荡全国(说不定还是骑摩托车)……开些朗读会与教学研讨会,自由如鸟……这样一定很酷。说不定还能遇见一些有趣的人,一起喝红酒,在床上讨论西尔维娅·普拉斯[1]。艾丽斯与艾登改变了她的想法。她爱上了他们。她希望穹顶能消失——她当然这么希望——但让他们两个回到母亲身边,却会让她感到伤心。
[1]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1963),美国知名诗人与小说家。
她多少希望他们也会因此有些伤心。这想法或许有点卑劣,但却是真心的。
“艾登?你也真的想去?大人的会议可是又长又无聊的。”
“我想去。”艾登说,“我想看到所有人都在一起。”
卡罗琳懂了。让他们感兴趣的原因,与讨论资源问题及镇公所打算如何运用资源无关;怎么会呢?艾丽斯九岁,艾登也才五岁。但他们的确希望看见所有人聚在一块儿,就像个大家庭一样。
这是有其意义的。
“你们会听话吗?不会乱动或偷偷说话?”
“当然。”艾丽斯拿出自己的尊严说。
“我们出门前,你们先尿尿好不好?”
“好!”这回,女孩翻起了白眼,一副卡罗琳是个笨蛋,让她有点受不了的表情……就连这表情也让卡罗琳挺喜欢的。
“那我就把这些三明治打包带去啰,”卡罗琳说,“我们还有两罐饮料,要是小朋友乖,又会用吸管的话,就给他们喝。不过在小朋友急着喝更多饮料前,得先上厕所才行。”
“我会用吸管,”艾登说,“有惊惊吗?”
“他是指惊奇巧克力派。”艾丽斯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这里一个也没有。不过,我想可能会有些全麦饼干,上面还洒了肉桂糖粉。”
“肉桂全麦饼干棒极了,”艾登说,“我爱你,卡罗琳。”
卡罗琳露出微笑。她认为这话比她读过的所有诗都更美丽,甚至就连威廉斯那首与冰梅子有关的诗也比不上。[1]
[1]此处所指的是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Carlos Williams)的诗作 This is Just To Say。
到处都是血
13
安德莉娅·格林奈尔走下楼梯,虽说脚步缓慢,步伐却十分沉稳,让茱莉亚看傻了眼。安德莉娅有了变化。化妆与梳顺那头乱发只是部分,而非全部。看着她的样子,茱莉亚才察觉,自己有多久没看见镇上的三席公共事务行政委员原本的模样了。今晚她穿了一件令人印象深刻、腰间附有腰带的红色连衣裙——那件连衣裙看起来像是安·泰勒牌的——还背着一个袋口有抽绳的布制大背包。
就连贺拉斯也看傻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安德莉娅走到楼梯底部时问,“会不会像是只要拿着扫把,就能飞去参加镇民大会?”
“你看起来很棒,年轻了二十岁。”
“亲爱的,谢谢你。不过楼上不是没有镜子。”
“如果那面镜子没能让你看出你现在有多好,你最好试试楼下这面,这里的光线好多了。”
安德莉娅把背包换到另一只手,像是很重似的。“嗯。我猜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不管怎样,至少好一点。”
“你确定身体应付得了?”
“我想应该可以,但只要我一开始颤抖,就会从侧门溜走。”安德莉娅根本无意溜走,不管有没有发抖都一样。
“背包里装了什么?”
老詹·伦尼的午餐,安德莉娅想,我打算在全镇面前喂他吃下去。
“我总是会把自己正在织的东西带去镇民大会。有时,镇民大会实在既冗长又沉闷。”
“我可不认为这次会闷。”茱莉亚说。
“你也会去,不是吗?”
“喔,我想会吧,”茱莉亚含糊带过。她希望自己能在镇民大会结束前远离切斯特磨坊的镇中心。“我还有几件事得先处理。你能自己过去吗?”
安德莉娅给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