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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8)(11 / 12)

汁都干了。”

“干,真的?”

“真的。我爸说草出了问题,还说草之所以有问题,是因为空气出了问题。我们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很差,就像屎一样。”

“真的?”陆军的这家伙看起来被这话给吸引住了。虽然两面均印有文字的告示牌已经够稳了,他还是握紧拳头,朝顶端敲了两下。

“真的。我妈今天早上自杀了。”

陆军的这家伙原本举起手要再敲一下,一听见这话,就把手放了下来。“孩子,你是骗我的吧?”

“没有。她在餐桌边开枪自杀。是我发现她的。”

“喔,这真是太难过了。”军人朝穹顶走近。

“我弟上星期天死的时候,因为当时他还没完全死掉,所以我们还把他带到镇上。但发现我妈时,她已经死透了,所以我们直接把她埋在山丘上了。我爸跟我一起埋的。她喜欢那里。在每件事还没变得那么讨厌以前,那里很漂亮。”

“天啊,孩子!你简直是到地狱走了一遭!”

“现在还在地狱。”奥利说。这话就像触动了他体内的开关,使他开始哭了起来。他站起身,朝穹顶走去。他与年轻的士兵看着彼此,距离不到一英尺远。那士兵举起了手,并在电流传到身上的瞬间往后缩了一下,但随即就没事了。他把手贴在穹顶上,手指张开。奥利也举起了自己的手,从他这一侧把手贴到穹顶上头。他们的手看似相互触碰,手指贴着手指,手掌贴着手掌,但其实根本没有。这只是个徒劳无功的举动,并会在隔天不断重复上百上千次之多。

“孩子——”

“艾姆斯!”某个人大声咆哮,“给我滚到这里来!”

士兵艾姆斯就像个被抓到偷吃果酱的孩子,整个人跳了起来。

“我再说一次,给我过来!”

“在这里等我一下,孩子。”士兵艾姆斯说,跑步前去挨骂。奥利认为,他一定被骂一顿就没事了。毕竟,你可没办法降士兵的级。当然,他们也不会让他再到这个栅栏边来,好让他能跟动物园里的动物继续说话。我甚至连颗花生都没拿到,奥利想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现在没奶可挤的乳牛——它们现在连草都不怎么吃——接着坐回背包旁边。

他翻着背包,找出另一颗光滑的石头。他想到死去的母亲那只涂有指甲油的手向外伸长的模样,以及一旁那只还拿着枪的手,枪管仍在兀自冒烟。

接着,他扔出一颗石头,石头击中穹顶,反弹回来。

砰。安静。

到处都是血

10

星期四下午四点,新英格兰北部全被云层笼罩,阳光只能从云层里那个袜子形状的洞口洒进切斯特磨坊,就像一盏模糊的聚光灯似的。吉妮·汤林森去检查小詹的状况,问他需不需要头痛药。

他先是回答不用,但随即又改变主意,说想要一点泰诺林或雅维。等她拿回来时,他还从病房另一头自己走过来拿。她在他的病历中写下:走路依旧是跛的,但状况似乎已有好转。

四十五分钟后,瑟斯顿·马歇尔把头探进病房时,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以为小詹到了休息室,但去那里检查后,才发现里头只有心脏病患者埃米莉·怀特豪斯一个人。埃米莉的恢复状况良好。

瑟斯顿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深金色头发、走路有些跛的年轻人,她回答没有。瑟斯顿又回到小詹的病房,检查了一下衣橱。里头也是空的。由此看来,那个患有脑瘤的年轻人换了衣服,跳过文书阶段,替自己直接办了离院手续。

到处都是血

11

小詹走路回家。肌肉一旦再度活络起来,走路一跛一跛的情况似乎就完全消失了。除此之外,漂浮在他左边视线的黑色锁孔状阴影,也已缩小到一颗弹珠的尺寸。或许他并没有吸入足够的铊剂量。这很难说。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实践对上帝的承诺。只要他照顾好艾普顿家的孩子,上帝就会眷顾他。

他离开医院时(走的是后门),计划中待办事项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爸。但当他走到家时——他的母亲就死在这栋房子里,莱斯特·科金斯与布兰达·帕金斯也是——却改变了主意。要是他杀了父亲,特别召开的镇民大会就会因此取消。小詹不希望这样,因为镇民大会可以有效掩护他更想完成的任务。大多数警察都会在那里,这会让鸡舍变得更为容易潜入。他只希望自己手上有那个涂了毒的军籍牌。他一定会很乐意把军籍牌塞进芭—比垂死前的喉咙里。

不管怎样,反正老詹也不在家。屋子里唯一活着的东西,是他凌晨看见的那头大步跨过医院停车场的狼。它就位于楼梯中间往下看着他,胸中发出咆哮的声音。它毛皮蓬乱,双眼是黄色的,脖子上还戴着戴尔·芭芭拉的军籍牌。

小詹闭上眼,默数到十。他再睁开眼时,那头狼已经不见了。

“我现在是狼了,”他对着闷热的空房子低声说,“我是个狼人,亲眼看见了朗·切尼[1]与皇后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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