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0)(4 / 12)
来,使系统无法微调点滴剂量。更糟糕的是,吉米的心电监控器与呼吸器全出了问题。生锈克在取下呼吸器后,把氧气面罩罩在老人脸上,教吉娜如何使用急救苏醒球。她做得很好,正如他教导的一样,但六点左右,吉米还是死了。
如今她非常伤心。
她自他的胸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帮他灌进太多氧气了?还是太少了?我是不是让他喘不过气,结果害死了他?”
“不是这样的。吉米很可能原本就要死了,这样反而让他避过一场非常糟糕的截肢手术。”
“我觉得我没办法再做下去了,”她说,又开始哭了起来,“这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生锈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无需回答。
“你会没事的,”一个鼻音浓厚的粗哑声音说,“也非这样不可,亲爱的,因为我们需要你。”
说话的是吉妮·汤林森。她正沿着走廊,朝他们慢慢走来。
“你不应该下床走动的。”生锈克说。
“或许吧,”吉妮同意道,在吉娜另一侧坐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她的鼻子包着绷带,眼睛下方贴着药用胶布,使她看起来就像激战过后的曲棍球守门员。“不过我得像平常一样回来值班。”
“或许等明天——”生锈克开始说。
“不,就是现在。”她握住吉娜的手,“你也是,亲爱的。就像在护理学校里一样,听我这个老顽固护士说句话:你得等血干了,比赛结束后,才能离开这里。”
“要是我犯了错呢?”吉娜呢喃着说。
“每个人都会犯错。关键是要尽可能少犯错。我会帮你,你跟哈丽特都是。你觉得呢?”
吉娜怀疑地看着吉妮那张肿胀脸孔上的伤痕,以及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老旧眼镜。“你确定你真的撑得住,汤林森小姐?”
“你帮我,我就帮你。吉妮与吉娜,我们可是女战士。”她举起拳头,挤出一丝微笑,让吉娜和她击了个拳。
“这还真是热血,值得好好欢呼一下,”生锈克说,“不过你要是一觉得头晕,就赶紧找张床躺一会儿。这是生锈克医生的命令。”
吉妮试着让嘴唇朝上方的鼻翼扬起,以便露出微笑,但却感到一阵抽痛。“别管床了,我躺在休息室那张朗·哈斯克的旧沙发上就行了。”
生锈克的手机响起,于是朝女士们挥了挥手,叫她们去忙自己的事。她们边走边说话,吉娜还环抱着吉妮的腰。
“你好,我是艾瑞克。”他说。
“这里是艾瑞克的妻子。”一个刻意压低音量的声音传来,“她是打来向艾瑞克道歉的。”
生锈克走进一个空置诊间,把门关上。“没必要道歉,”他说……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只是气话而已。他们放他走了吗?”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个相当合情合理的问题。他知道芭比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我想还是别在手机上讨论好了。你能回家一趟吗,亲爱的?拜托?我们得谈谈。”
生锈克觉得应该可以。他手上那个状态危急的病人已经死了,使他工作所需的专业素养因此简单许多。此刻,他已经可以用过去与心爱女人对话的方式说话,同时也不乐意听到她声音中那股新生的谨慎之意。
“可以,”他说,“但不能太久。吉妮开始工作了,要是我没看着她,她肯定会操劳过度。晚餐的时候回去?”
“好。”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多了,使生锈克因此感到高兴。“我会拿一些浓汤出来解冻,我们最好还是趁有电的时候,把那些冷冻的东西吃光。”
“还有一件事。你还是认为芭比有罪?先别管其他人怎么想。是这样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颇长一段时间,接着她才开口:“等你回来再说。”话才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生锈克靠在检查台上。他把电话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接着才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键。现在,有很多事让他无法确定——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没有边际的海中游泳——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他的妻子觉得或许会有人窃听电话。不过会是谁呢?
军队?国土安全局?
老詹·伦尼?
“太荒谬了。”生锈克在空荡的病房里说,接着去找抽筋敦,说他得离开医院一会儿。
盐
抽筋敦答应会持续观察吉妮,确保她不会太过劳累,但有个条件:在生锈克离开前,得先检查在超市混战中受伤的亨丽塔·克拉瓦德。
“她怎么了?”生锈克问,害怕状况十分严重。
亨丽塔是个强壮结实的老妇人,但八十四岁就是八十四岁。
“这是她说的,我只是引述而已:‘那些没用的仕女姊妹们弄坏了我那该死的屁股。’她觉得是仕女卡拉,就是姓范齐诺那个。”
“好吧,”生锈克说,又快速低声补了一句,“这是个小镇,我们全是同一队的。就像这样?”
“就像什么,师父?”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