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0)(3 / 12)
注着一排字:最后出现的模样。
她睁开双眼,在神经衰弱前迅速拨打号码。
她正在排练要留话的信息——我会在十秒后再打一次,先生,这次你最好给我接起电话——但第一道铃声才响到一半,她儿子响亮清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使她不禁愣了一下。
“妈!嘿,妈!”他还活着,而且声音生龙活虎,兴奋得口沫横飞。
你在哪里?她想这么说,但一开始却无法控制自己,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觉得双腿软弱无力;她靠在墙边,好让自己不至于跌坐在地板上。
“妈?你还在吗?”
她可以听见电话那头有车辆驶过的声音,以及班尼微弱但足够清晰、对某个人大喊的声音:“生锈克医生!呦,老兄,哇喔!”
她总算又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了:“嗯,还在。你在哪里?”
“镇属坡的山顶。因为天要黑了,所以正准备要打给你,叫你不用担心,结果电话就在我手里响了,真是把我吓死了。”
呃,在爸妈开始骂人前先发制人,可不是吗?
镇属坡的山顶。他们十分钟后就会回来。班尼可能又会吃掉三磅重的食物。感谢老天。
诺莉在对小乔说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告诉她,快告诉她。接着,她儿子又对着她继续说话,因为兴奋而相当大声,让她不得不把手机离自己耳朵远点。
“妈,我想我们找到了!我几乎可以确定!就在黑岭山顶的那座果园!”
“找到什么,小乔?”
“我还不确定,不想随便下结论,但很有可能是制造穹顶的东西。八成就是这样。我们看见了闪光灯,就像他们装在无线电发射塔上头警告飞机的那种,只是那东西装在地上,而且不是红色,是紫色的。我们的距离没有近到足以看清楚的地步。我们昏倒了,全部都是。不过醒来时全都没事,但是那东西开始——”
“昏倒?”克莱尔几乎尖叫起来,“你说昏倒是什么意思?快回家!现在就回家让我看看你!”
“没事的,妈,”小乔安慰道,“我觉得那就像……你知道大家第一次碰到穹顶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像被电到那样吗?我想就像那样。应该只有第一次会昏倒,接着就会像是……免疫了。就没事了。诺莉也这么觉得。”
“先生,我不在乎她或你怎么想!我要你现在就安然无恙地回家,否则到时候就看看你的屁股有没有办法免疫!”
“好啦,不过我们得先联络那个叫芭芭拉的家伙。他是第一个想到要用盖革计数器的人,妈呀,他完全说中了。我们也应该去找生锈克医生。他刚才开车经过了。班尼试着向他挥手,但他没有停车。我们会找他跟芭芭拉先生一起回家,好吗?我们得计划下一步才行。”
“小乔……芭芭拉先生……”
克莱尔停了下来。她真的要告诉儿子,说芭芭拉先生——有些人已经开始叫他芭芭拉上校了——因为多项谋杀罪名而被逮捕了?
“怎么了?”小乔问,“他怎么了?”他声音中那股胜利的开心感已被担忧取代。她认为儿子可以读出她的情绪,正如她也能读得出他的。
他明显把大部分希望全压在芭芭拉身上——或许班尼与诺莉也是。这是件她无法向他们守住不说的事(也希望不是由她来讲),但她还是没在电话里告诉他们。
“先回家,”她说,“回家再说。还有,小乔——我为你感到骄傲。”
盐
吉米·希罗斯死于下午稍晚,也就是稻草人小乔与他的朋友正骑着脚踏车,沿原路回到镇上的时候。
生锈克搂着吉娜·巴弗莱诺,两人一同坐在走廊,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哭泣。要是先前,他以这种方式与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坐在一起,肯定会感觉不太自在。但如今情况不同。你只需朝走廊望上一眼——亮着的是嘶嘶作响的备用灯光,而非镶在天花板夹板上的明亮日光灯——就知道情况已经不同了。他的医院,此刻就像是被阴影笼罩之下的连拱廊。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甚至不是他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糖尿病。”
虽然,老天知道,很多人都患有多年的糖尿病,也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但吉米这个单独住在神河路上的半个老隐士并非其中之一。等他总算开车来到健康中心时——那已经是上周四的事了——甚至无法走出车外,只是不断按着喇叭,直到吉娜出来看看来的人是谁,又出了什么事为止。生锈克脱了这个老家伙的裤子,发现他那松弛的右腿已变成冰冷的一片死蓝。就算把吉米所有问题都治好,可能也无法挽回神经受损的状况。
“不要动刀,医生。”吉米曾在朗·哈斯克医生昏倒前这么告诉他。到了医院以后,他的意识一直断断续续,右腿的状况也越来越差。所以,就算生锈克知道他曾那么说过,但只要吉米还有任何一丝机会,生锈克还是会为他截肢。
停电的时候,帮吉米与另外两名患者输入抗生素的监控系统仍在运作,但流量计却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