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6)(4 / 12)
我开枪,我只是个钢琴师。
点点头,两人一同笑了起来。那商人做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美国式自渎手势,让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他在说什么?”芭比当时这么问。
“他说美国参议员买了五条这种地毯。林赛·格雷厄姆[1]。五条地毯,五百美金。五百美金,曾是假的,给记者看的。私下给了更多。但参议员的地毯全都是假的。对、对、对。这条不是假的,是真的。我,拉蒂夫·哈山,告诉你,芭比。不是林赛·格雷厄姆的地毯。”
[1]林赛·格雷厄姆(LindsayGraham),美国参议员。
拉蒂夫举起了手,而芭比则跟他击了个掌。
那是个美好的一天,虽然热,但却很棒。他花两百美金买了那条地毯与一台全区 DVD 播放器。
“非林赛”是他的伊拉克纪念品,所以从来没踩在上头,总会刻意绕过。他在离开磨坊镇时,打算把这条地毯留在这里——他猜,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觉得这样就可以把那些伊拉克的回忆顺便留在磨坊镇里。只是,他最后还是无法如愿。无论你走到哪里,自己始终都在。在这个时代,这的确是伟大的禅理。
于二〇〇七年四月及八月短暂于伊拉克当地处理被拘留者的相关法律问题。
他从来不曾踩在上头,他对这点有些迷信,总是绕道而行,仿佛只要一踩上去,就会启动华盛顿特区的计算机,接着发现自己又回到巴格达或他妈的费卢杰那里。但有某个人踩了上去。“非林赛”被弄乱,起了一些皱折,位置也歪了点。
他今早出门时,这条地毯还是平整的,现在回忆起来,仿佛已经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了。
他走进卧室。被单还是一样整齐,但有人闯进来的感觉却同样强烈。是因为仍留在这里的汗味,还是心理上的影响?芭比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上层的抽屉,发现原本应该在最上面的褪色牛仔裤,现在跑到了最下面。
那几条卡其短裤也是。他收起裤子时,拉链是拉上的,但现在拉链却打开了。
他立即打开第二个抽屉检查袜子。才不过五秒,他便确认自己的军籍牌不见了。他并不意外。
不,一点也不。
他抓起原本同样打算留在这里的抛弃式手机,回到客厅。塔克镇与切斯特镇的合并电话簿就放在门口旁边的桌子上,电话簿很薄,几乎只能算是本小册子。他翻着电话簿,但也没真的期待能从上头找到号码。警察局警长可没必要在上头列出自己的家用电话号码。
只是,在这种小镇里,的确有这种可能存在。
虽然并不醒目,但至少这个小镇就是这样没错:莫兰街28号,霍华德与布兰达·帕金斯家。虽然时间已过午夜,但芭比仍毫不犹豫地拨了那个电话号码。他没有多余时间可以浪费。他有个念头,同时觉得有什么事情可能很快就会发生。
感应
她的电话响起。一定是霍伊打电话回来,说自己会晚点回家,然后叫她锁上门窗,自己先上床睡——她又再度被惊觉霍伊已死的感觉所包围,就像巫毒娃娃带来的不好信息一样。她不知道有谁会在——她看了看手表——午夜十二点二十分这种时候打给她,但绝对不是霍伊。
她痛苦地坐起身,揉了揉脖子,暗骂自己竟然会在沙发上睡着,也顺便暗骂了那个挑错时间吵醒她的人,竟然就这么唤醒了那个才刚出现没几天的特殊而痛苦的感受。
然后,她想到有人会这么晚打来的原因只有一种:穹顶消失,或是被打破了。她的小腿撞到了咖啡桌,力道重得让桌上的文件发出声响,接着一拐一拐地走到霍伊椅子旁的电话那里(她看向那张空椅时,再度感到一阵心痛),拿起话筒:“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是戴尔·芭芭拉。”
“芭比!打破了吗?打破穹顶了吗?”
“没有。我希望我是为了这件事打来的,可惜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现在都快晚上十二点半了!”
“你说你的丈夫在调查老詹·伦尼的事。”
布兰达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领悟了这通电话的重点。她把手掌放在喉咙旁,也就是霍伊最后一次轻抚她的地方。“对,不过我也告诉过你,他没有绝对的——”
“我记得你说过什么,”芭比告诉她,“你得听我说,布兰达,好吗?你醒了吗?”
“现在醒了。”
“你丈夫有记录吗?”
“有,在他的笔记本电脑里。我打印出来了。”
她看向那堆咖啡桌上摊开的“维达”文件。
“好极了,我要你明天早上把打印出来的资料装进信封,拿给茱莉亚·沙姆韦,叫她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如果她有保险柜的话,能放在里头最好。要是她没有的话,像是现金保险箱或可以上锁的文件柜也行。记得告诉她,要是你、我,或是我们两个一同发生什么事的话,马上打开来看。”
“你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