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 / 7)
来是很甜的女性声音。而「戏曲忐忑」中,龚小姐唱了许多种传统戏剧,最后一段「京剧」唱的,就是程盼儿最拿手的〈鲗美案〉的片段。
在《酷吏》的设定里,程盼儿天生的声音的确是中音,不过这只是巧合,重点是她的技巧够好。
然后故事里有戏文出现错字……这个某丝也没办法,至少在我手里时它是对的。很多传统戏曲都很有趣,现在网路发达,大家有兴趣不妨找来听听看。
另外,同一位读者有提到不能理解锦文帝放任朝臣打压程盼儿,又极度爱惜名声的行为。
锦文帝与严公公已经够抢戏了,所以没多花篇幅交代,在这里稍微说明一下好了。
盛辉这个国家历代的皇帝呢,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精神疾病。
大家知道的,古代人优生学的概念不好,常常表亲(四等亲)结婚,这方面的疾病又常有家族史,于是后来整个皇室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太正常。
锦惠帝这个人当太子的时候,树大招风却无能又不懂得低调,还颇能惹祸兼招仇恨。眼看着皇位就要被别人抢走了,而且之后一家肯定没好下场。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锦文帝想了想,自觉不想被迫近亲相奸、不想被千刀万剐,也不愿远嫁千里去和番,只好动手抢皇位。好不容易抢到皇位,觉得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也疯了。
抢完皇位的锦文帝知道自己不正常,但她又很想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结果就是导致她行事有三大原则可循。一、律己甚严;二、凡事讲理;三、极度在意自己的名声。
程盼儿虽然不清楚锦文帝这原则怎么来的,倒是把这三点拿捏得很透。不论于法、于理,还是舆论,程盼儿都掌握得很好,让锦文帝气归气却拿不出理由光明正大罚她。
锦文帝很欣赏程盼儿,但又怕重用她会给自己添上「滥用酷吏」的恶名,于是就放任别人去打压程盼儿,其用意是为了磨她棱角。
其实只要程盼儿愿意低个头,收敛收敛她的恶毒手段,锦文帝是很乐意重用她、维护她的。这个道理程盼儿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偏不。
这就是为什么锦文帝一方面放任臣子打压程盼儿,另一方面又极度在意自己脸面的原因。
锦文帝的命运其实挺悲摧的。杀人不是她愿意、当皇帝也不是她愿意,只是不想下场凄凉,就只能往着皇位一路奔去。
锦文帝的故事不会太愉快,正好严公公是个真公公,所以这个故事就随着严公公一起下面没有了。
因为私心喜欢严公公,所以写了一小篇关于他的番外,感谢出版社愿意让某丝放它。
【番外篇:严公公的日常】
那年雨季特别漫长。
寅时一到,严公公在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恍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伺候的太监小樽子眼见严公公迟迟不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扣门提醒时间。
严公公不是个难伺候的人,相反的,他待人宽厚仁德,便是宫中身分再次的下人,他也总是笑脸迎人、轻声细语,从不与人为难。这样的品德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皇城中极为罕见。
或说,这千百年来地狱只有一尊地藏王、整个盛辉朝数百年历史也只出一个严公公。
严公公应了声,唤了人进来给他梳头。
小樽子捧着那一头绸缎般丝滑的浓墨色青丝,木梳每一下都毫无阻碍地由发根顺至发尾。
严公公这人平时不需什么伺候,大部分的事他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他的手极巧,梳得一手好头,却唯独自己的头发梳不上去。
严公公的发太多、太滑,自己着实拢不上去,只得让别人来。
小樽子进宫前便是个发匠。祖传的事业,手艺是打小练起的,若不是那年大旱,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又怎么会将他这独子卖入宫中?
被卖入宫中,小樽子没什么恨。虽然以后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好赖有口饭吃,每日刷马桶也没什么,谁大完便擦屁股从不曾不小心沾上一星半点?他也不过多沾点罢了。
说起来小樽子还得感谢父母。他出身低下,入宫年纪又大了些,管事见他不好调教,从未对他上过心,若不是一门手艺着实到家,哪轮得到他来伺候严公公?现在跟了严公公好日子就跟着来了,就连当初拿鞭子狠狠抽过他的管事,如今见着了他也得敬畏三分。
在别人手里总是如同泥鳅般滑溜的发丝,到了小樽子手中却是异常乖顺,三两下扎紧了,整整齐齐,连根多余的都未落下。
「有劳。」严公公的声音不似女子娇柔、也不若男子低沉,轻轻淡淡不带半分脂粉气息,特别温润好听。
「大人客气了。」小樽子是个知好歹的人,从不敢因着严公公为人和气而有半点疏礼。
梳洗更衣完毕,又用了点简单的早膳,严公公让小樽子掌灯在前,踏出了自己的居处。
一出门,雨声愈发明显。远的近的,打在石上木上、瓦上水上,交织出一片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