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归不归(2 / 3)
公仪坷为什么这么做,想是怕宫一有个什么好歹,他会想不开吧。
其实侯爷那是多虑了,若是宫一真的有什么好歹,他必定不会寻短见的,他还要让害了宫一的人付出代价,在那些人没有下地狱之前,他怎么能够安心地去寻宫一。
若是……若是宫一真的有什么不测,他要睿风帝死,要禽风寨灭,要这个天下都生灵涂炭,跟着宫一一起陨灭。
木千青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温和的笑容不见,浅色的琉璃眸依旧清浅,视线落在那指尖的翠绿上,瞳孔中不起一丝波澜,仿佛死人一样沉寂。
此时,桑三娘从院门处拐进来,寻到了木千青,上前好生说道:“千青,这陈公子都等你许久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干坐着啊。”
桑三娘见木千青依旧一动不动,不由又想催上几句,却听一声甜腻发出血腥味的话,低低柔柔的:“三娘,千青今日不太舒服,可否不迎客。”
这声音空灵仿若不是从人的口中而出,桑三娘身上一颤,左右环视一圈,才确定了这声音是从木千青的口中发出的。
忽地心中止不住的害怕,再催促的话怎么也发不出了,只是一边后退一边道:“不、不舒服便好好休息,不迎客不迎客。”说完便跑出了这后院,仿佛有什么骇人的东西在身后追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木千青没什么变化,为何单单一句话竟然让她由衷地感到恐惧,而那句话似乎也是很正常的回答,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前厅的桑三娘想了许久,静了许久才安定下来,才想明白,那不正常的,不对劲的是千青的语气,甜甜腻腻,不是千青往日温和清冷的模样。
搓搓手臂,桑三娘皱眉想,千青今日莫不是中邪恶了?
另一边,从陵南都城而出,前往北襄城述职的路上,一个歇脚的驿站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人。
行了近一日的乐少寒一身薄尘走入驿站中,交了火牌,捡了个空一些的位子坐下,侍从将马和马车都安置好了后,取了水袋走进驿站递给乐少寒:“少爷。”
“少爷是否需要用些干粮?”侍从又问道。
乐少寒接过了水袋,摇了摇头,注意力没有放在侍从的问话上,而是外边几个路过的江湖人对话上。
一人说:“雍州禽风寨又出事了,你可听说?”
“这哪能不知道啊,洗劫官银,还扣押了所有官员士兵,这禽风寨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人揶揄。
“嘿,不过料想这禽风寨也威风不了多久了,惹了朝廷,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要被悉数剿灭。”
“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还是走好自己的独木桥吧。”一人一语笑着便这么走过。
乐少寒听进了耳中,不由地稀奇,这世道竟然还有人敢与朝廷为敌。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又招来一个驿站的小官,问道:“禽风寨的劫了官银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那小官听后,笑了笑回答:“大人有所不知,这禽风寨劫的可不是官银这么简单,可是送去雨阳的赈灾物资。他们这回可算是碰上铁板了,朝廷恐怕不会姑息。”
“雨阳?”乐少寒皱眉,那小官见他没什么要问的了,又去忙活自己的事去。
雨阳赈灾,他记得宫一身为度支郎中被调令随行,送往雨阳的赈灾物资……
不好!乐少寒忽地站起,水袋一松,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的水。侍从连忙捡起,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
乐少寒却是神色一凝,一手端在身前,两指摩擦,一手负后。宫一被禽风寨所扣,如今生死不明,雍州邙山与他此刻所在极近,他是否应该弃北襄而往雍州。
“南爷为人豪爽仗义,这次得罪了朝廷,你看我等是否应该帮上一帮?”
“你疯了不成?与朝廷为敌,你是有几条命可以搭进去?”
“哎,可是……便这么看着南爷陷入绝境吗?据邙山边上的兄弟说,南爷似乎认识其中一个领队官员,开始手下还留了几分情,可那官员穷追不舍,这才惹怒了南爷将之擒下。”
又两个人途径驿站,一人面露不忍之色,一个手握刀柄,不断劝阻另一人想要救助的想法。
乐少寒此刻犹豫不决,听了这一段话后,脑中一转,立刻找到了疑处,连忙转身就将方才那个小官抓来,问道:“禽风寨的当家是否叫南爷?可知全名叫什么?”
“的、的确是叫南爷没错,只是全名不知,大约六年前出现的人物。”小官不防乐少寒这么一抓,惊了惊,有些木木地回答。
“这处驿站离雍州邙山极近,你可知当时具体情况?”乐少寒凝眸又问。
那小官贼眉鼠眼地左右瞟了瞟,随后才一只手遮着嘴,压低声音说:“这事不敢乱宣扬,但是当时的情况,小的的确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那南爷当时对着一个官员大喊‘空什么,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那官员也是硬脾气,二话不说就持刀招呼上去,南爷后面恼羞成怒劈晕了那俊俏官员,抗在肩上就回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