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生母谁(2 / 2)
严二少的死就成了病逝。”
看着公仪坷的侧颜,乐少寒幽静的眸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对于这样的鬼神之说,不知侯爷怎么看的?”
公仪坷没有立即回话,指尖敲在桌上,半响后忽地笑起,桃花眼流光四溢:“乐大人还是一贯地喜欢卖关子,不如直接说正题吧,本侯懒得猜。”
“好,这鬼神之说糊弄人的事,暂且不说。”乐少寒揭开自己那杯茶的盖,脑海中忆起宫一无端去找他那次,当时他就知道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叫他一声师父也一定尾随着一堆的麻烦而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麻烦居然与人命有关,他仔细查过,严远之确是惊吓过度而死,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到底是怎样的惊吓能让一个人短短十几日便去了,何况严远之原不是一个信鬼神邪说的人。
“只是,侯爷为何会安排人去严府,阻止严夫人报官?”乐少寒说完,喝上一口茶。若是没有查到那道士是侯爷派去的人,他怎会无端来找公仪坷,他们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交情。
不过他想不通的是,公仪坷为什么要找人去阻止严夫人报官。这让他心中存了疑虑,莫非令得严二少死于非命的,除了宫一弄出来的鬼神作祟,还另有一人参与其中?
严夫人报官,能报到那里,还不是衙门,衙门他在坐镇,根本不会让事情发展下去,牵连上宫一。这些他不信公仪坷想不到,可是公仪坷必然想到的时候,却还是去插手了。
所以就说明这件事中,绝对不止宫一一人在作乱,还有一人,而那个人他乐少寒不会管,可他公仪坷却一定要保。
“这不是为了给大人减轻负担吗?”公仪坷摸了摸杯沿,看一眼乐少寒沉静的神色,垂眸喝上一口茶。
“侯爷才说不要卖关子,此刻又做什么遮遮掩掩的?”乐少寒笑得眼微微眯起,他虽四年前听了木千青的话后,信了几分公仪坷当初的苦衷,但是四年来他与公仪坷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一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二也是因为他心中还是有一些残念,觉得若不是公仪坷当年没能及时集结冥阁人马,此刻宫一也不会流落民间,更或者先帝也不会薨逝。
“好,我说,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放下杯,公仪坷忽地爽朗笑起,“千青应该告诉了大人他生父为何人了吧。”
乐少寒听闻,脸色忽然一僵,随后沉着脸点点头。
“可千青应该没有告诉大人他生母是谁,毕竟是一位不太出现的夫人。”公仪坷取出腰间折扇摸着边角,“千青生母名叫木千弦,乃是异卉谷出来的人。”
“异卉谷?”乐少寒皱眉,这是个什么地方,他读书破万卷却闻所未闻。
“这个地方,世间就没几个人知道,大人没听过也不稀奇,那个地方没有里面的人引路就算到了门口,都不得入法。”
乐少寒沉眸静听公仪坷的话,从他说起木千青那一刻起,便确定了严二少的死,另一个掺和其中的人便是木千青。
他原还在木千青与公仪坷之间徘徊,如今看来,公仪坷对木千青当真不太一样。
“异卉谷中种有许许多多的奇花异草,谷中人都是使香的好手,香料在他们手中善可救死扶伤,恶可杀人于无形。那日宫一其实是多此一举了,千青早就在房中燃了让人神智不清的香,原本严二少在千青的房中待一晚,便会自以为消受了美人恩,其实不过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南柯一梦。”
听公仪坷将话到这里,乐少寒忽地一惊,他四年前因为木千青的生父而吃惊,此刻又因为他的生母而吃惊。这个木千青到底有多少骇人听闻的来历。
“当时,严二少已经中了极为厉害的香,神思不明,宫一恰又在那时装了一场鬼神,令得沉浸梦里的人忽然惊醒,才导致严二少此后魂不附体,普通的大夫自然看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严二少本就因终日放纵亏空了身体,自然没过多久便去了。”
“所以你压下此事,不让严氏报官,便是为了维护木千青?”乐少寒沉着脸问。
公仪坷笑容敛了些,桃花眼却微眯了起来:“大人,本侯知道宫一有事,您一定不会不管,可是木千青呢,他出了事,谁又在乎?”
好比那一年,除了他,竟然再无人伸出援手。
所以他不保,谁保?
乐少寒抬起头,神色沉了又沉,最后终是抿了抿唇道:“他若一心忠于宫一,本官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公仪坷哼笑了两声,似乎听了什么不太好听的笑话:“乐大人放心吧,从四年前先帝驾崩后,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千青更在乎她的人了。”
这个她是谁,他们心知肚明。
乐少寒心中也有些惭愧,毕竟当初的确是木千青一再护着空桐,才让空桐平安至今,而从这四年来国内一派祥和的局势来看,木千青那时的话是对的。
公仪睿风怕是在当初宫变以前,便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四年前,他们若是贸然求兵攻入北襄,公仪睿风怕是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