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驹入城寒入骨(1 / 2)
“陛下欲指何人?”木千青神色平静地望着桌面问。
“似乎……欲与大夏国结秦晋之好。”公仪坷玩着手中折扇,笑得唇红齿白,望着木千青的眸中光辉熠熠,不怀好意。
木千青唇微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琉璃眸中光色深邃,饶是公仪坷此刻离得这么近,看得这么仔细,也不能看透他心中所思。
“如何?想要做什么?”公仪坷双手撑去椅子扶手上,兴致浓郁地问着木千青。似乎很想做一回帮手,逞凶作恶一番。
木千青摇摇头,而后朝门口看去,正巧脚步声此刻响起,越来越近。公仪坷有些扫兴地直起了身子,重新落寞起来,仿佛刚刚输棋的挫败感仍未消散。
端着热好的斋菜进屋,宫一笑得像朵花:“哥哥,这斋菜真是神奇,居然能用素菜做出肉味来,下次我们也去香山寺带些斋菜下来吧。”
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偷食的行为,宫一说得兴致勃勃。斋菜放于桌上,公仪坷好奇地瞅了几眼便被宫一瞪了回去。
小侯爷不高兴了,本来输棋就让人心中不快,刚刚要看到千青平静破裂又被人打搅,此刻连点斋菜都不让他瞧了。
不看便不看,很稀罕吗?
小侯爷不屑地轻哼一声,收回了视线,只是人却还是不走,就这么偏着脸,似乎不愿搭理旁边二人,自顾自地玩扇子。
可旁边二人也不是时常会搭理他的秉性,此刻更是当作没有他这么个人似的,其乐融融地吃了起来,一边吃,宫一一边还言语调戏着木千青。
“哥哥真好看,吃东西的模样也好看。”双手捧脸,眼泛桃心。反正如今该知道的木千青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也知道,倒不如不要压抑自己,怎样高兴怎样做。
而她现在觉得,调戏木千青似乎是一件让她非常高兴的事。
听着这话,木千青低着头,耳根似乎有些红,却没有搭话,脸上也不见什么极其喜悦难以压制的神情,与今早套出宫一真话时的模样有些微妙的差别。
宫一这边尚未揣摩出什么差别,那边公仪坷先不干了,怎么说他也是名满都城的千户侯,不知多少女儿梦中郎君,怎么到了宫一这里从没一句英俊、倜傥的好话呢?
他一旋身,正对着宫一,双手扶着宫一的肩将之摆正面对自己,然后桃花眼真挚地望着她道:“宫一,看看,看看你眼前这个风华正茂,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
他那满脸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引导迷途的旅人,企图将人牵回正道上去。可宫一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一转身便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公仪坷这厢脸色青紫十分难看,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方才那一幕,旁边静静吃菜的木千青也瞧见了,却只是睫羽轻轻地颤了一下,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十月金桂,香飘满城。
守城的士兵刚刚睡眼朦胧地将城门打开,便迎来了一匹傲然疾驰的黑驹,其上坐着的人一身黑衣紧束,精瘦挺拔,那笔直的背影和高高扬起的黑发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寒冷。
士兵惊得险些坐去地上,站稳了回神后,忙想拦下那人,却被后一步进城门的人叫住:“这是通关文书,我家主子事从紧急,还望见谅。”
这道声沙哑沉冷,让人不自禁联想到沙场重戟挥舞的声音,想要拦下黑衣黑驹人的士兵随即身上一个颤抖,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拿过文书,仔细翻看后,便放了行。
等到那后入城门的黑驹也走远了,看守的几个士兵围做一团,摸着心口压着声音嘀咕。
“刚刚疾驰而过的人是谁啊,好可怕的气场,只是一个背影,吓得老汉我以为见到了刹神。”
“看文书上说是过境的大夏国商旅,不过瞧着他那随从的模样,也不像是普通商旅。”
“唉,你说要不要去告诉大人一声?这人一看就不简单啊。”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异口同声地对着那说要告知大人的人说:“你去!”
城门口重新归于平静,就连那说要告知大人的好心士兵也不说话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过是在这里混口饭吃,何必多事,何况那人的文书都是真的,就算人物不简单也与他们无关。
黑驹一路飙驰,速度极快,仿若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索性清晨街上的人不多,看见的几个也多以为自己眼花了,没睡醒,自认为看清楚的都处于懵的状态,旁人撞撞他,他问一句看见没有,得来一句没看见,也就摸摸头,没再多言。
鬃毛整齐的黑驹停在千仙阁的门口,此时千仙阁尚未营业,大门紧闭,黑衣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双手负后,仰头望着那鎏金造的牌匾,面容冷酷。
“少爷。”跟随黑衣人入城的人也从黑驹上下来,他刚想询问便被黑衣人一抬手止住话语。
那双苍白细瘦的手五指合并竖于空中,每一段骨节都透着股刚毅,动作干净果决。若是寻常人如此抬手空中,细看必会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