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在世佛光现(2 / 3)
一个护院摸摸脑门,心想:木公子怎么忽然变矮了些,还如此惊慌失措,莫非那严公子当真如此禽兽将他们千仙阁素来平和无波的谪仙都逼疯了?
另一护院此时已经止住了步子,皱着眉问道:“唉,你说这跑出来的怎么是严二少?木公子呢?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一点声响都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再结合方才严二少的那一声鬼叫,心中都同时道一声:不好!
本以为他们温和谪仙的木公子已经遭了那人渣严二少的毒手,进了屋后,众护院却发现木千青正神态平和,不急不慢地一手执着火折子,一手挽着云袖将灯一盏盏点亮。
室内灯火明亮,却并无什么异样。
“木公子,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名护院问道。
木千青衣衫整洁,进来时什么模样,此刻便什么模样,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乱,他转过头来,笑得温良:“没事,想来是严公子并不满意千青,明日千青会去向三娘告罪。”
护院们相看一眼,皆不敢相信那严二少会对木公子不满意。又觉得这事还是尽早禀明掌事的才好,只是如今薇雨掌事不在阁内,恐怕还是要去叨饶那早早睡了美容觉的三娘了。
护院们告了辞,出去时将门也带上了。
等到人走干净了,木千青再来到高腿长几前,拿起一盏刚刚熄灭的矮灯台,仔细瞧了瞧里面的东西,轻嗅一下,颦眉。
再拿起烛台前的观音像,方才他在床边看得清楚,这幽光下还会金光乍现的观音像此刻却暗淡了,拿在手中细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观音显灵,只不过是个琉璃瓶中装了密密麻麻的流萤。
一旦屋子陷入幽暗中,流萤的光芒便乍现。昨日宫一拿来的分明是木制观音像,此刻便换做了琉璃观音,木千青又看了一眼旁边两半木头,合在一起便该又是个观音像。
好一招“金蝉脱壳”!木千青笑得轻柔无比,织密睫羽下流光婉转。
原来她连日来晚归便是为了这个,一身泥泞,满头杂草,假道士、木观音和矮灯台中的磷粉丸。为何他之前没有想到呢,分明这么明白清楚。
木千青看着琉璃瓶的目光盈亮,承载了满溢的兴奋,当总以为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人待自己特别起来,当忽然发现渴望得到的重视终于得到时。
那个人会有什么兴奋的举动呢?
宛如木千青,他此刻迫切地想要找到宫一问一问,问她昨晚城郊是否真的有只叮人嘴唇的蚊虫,问她不愿自己迎客是否不仅仅为他考虑,还有更多她自己的不愿意。
木千青从未笑得这么天真,仿佛骨子里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孩子心性的人,得到一点甜头便会乐上半天的人。
当桑三娘火急火燎地冲进栖暖室,看见忽然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木千青时,便是见到了这样的笑容,当下便看痴了。
没错,是她发现了木千青的美,欲将之培养成千仙阁里的台柱子。可是她桑三娘活了半辈子,怎样的美人没有见过,纵使初见木千青,她都只看了一眼。
纵使如怀梦那样的绝色,她都只看了两眼,还从未有什么美色让她看痴过的。可是这样笑的木千青太干净,太纯洁,比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都叫人敬畏,不敢靠近了,深怕自身浊尘沾染其人。
“三娘有事?”木千青见来的桑三娘,心中知晓还有些事须得为那丫头善后,还不是时候去急着询问。
他将手中的琉璃观音瓶放在一旁,不动神色地移动,恰巧挡在观音像前方,动作自然,不叫人察觉丝毫异样。
三娘回神,皱着眉上前,问道:“千青,听护院说严公子大叫着有鬼冲了出去,你又说是严公子对你不满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千青也不知。”声音平缓低弱,木千青微微垂了头,发顺着动作滑过肩膀落于身前,遮去了半边面庞,让人见之心软,不忍再问。
三娘眉又深了一分,看着眼前人心道可惜,虽是个容貌出尘绝艳的,却少了一份情趣,太过冷清,若是这样的模样安在西院其他公子身上,必定招惹疼爱的多。
可是那其他公子的气质又不及千青的万分之一,空有了他这样的美貌也是枉然。
三娘心头唯恐木千青成为第二个林夕院里的时怀梦,虽是个活招牌,可是这活招牌不生钱啊,白养着虽能聚客,却总是觉得可惜了些。
“明日我自会去问问严公子,千仙阁究竟哪里得罪了人家,你、你便早些睡吧。”始终还是对着这张谪仙气韵的脸说不出一个重字,桑三娘披着一件随意搭着的外衫又出了屋中。
木千青望着门,心想今夜是问不了宫一了。若是三娘前脚刚走,自己后脚便出门寻到宫一的房中,怕是太惹人怀疑。
再转身,瞧着那琉璃色泽剔透的观音像,木千青笑得温柔,仿佛深情地注视着爱人一般。
西院里与栖暖室隔了一条廊道的小屋中,宫一抱被闭眼,弹弓被她藏在枕头下,屋中安安静静,漆黑黑的。
平日她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