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欢庆余三人(1 / 2)
“宫一不得无礼。”笑够了的木千青轻声制止宫一。
此时,红日已然褪尽,朦胧的月影挂上枝丫,淡淡的银光落在木千青眼角眉尾,柔和的好似丝绸划过肌肤。
宫一被木千青这美极了的眉眼摄住,乖乖地低了头不再打击可怜的小侯爷。
得到佳人相助的小侯爷,风流本性再次暴露,他双目含泪,宛如淡水湖般清澈,轻皱眉心扯动人怜惜之情,探出双手便想抓住木千青白皙的双手感铭肺腑一番。
奈何人双手在披风之中,披风之上还有一只小手压的严严实实的,就算他想要冒着风险深入一探柔荑,也被宫一随后的一句怒吼打消了念头。
“想留下就安安静静的吃饭!”
怒瞪一眼风流禽兽小侯爷,见他真的收起了恶心做派,宫一才收回压在木千青衣裘上的手。
大胖子见多了人,碗筷不够,何况对方是侯爷身份不能怠慢,忙招呼一声又去厨房拿碗筷,顺便添些菜色。
等到一桌人终于齐了,大家开始动筷后,气氛分外的冷漠古怪。
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木千青本来就是清清冷冷,温温柔柔的性子,不多话。宫一则是忙着盯风流禽兽有没有小动作骚扰她哥哥,没工夫找话题。
而公仪坷则是悠闲淡定,用饭的动作斯文儒雅,细嚼慢咽,食不言寝不语,极好的规矩。
剩下的九儿、薇雨、大胖子三人则是与小侯爷公仪坷不熟,又因人侯爷的身份而不知如何举止,此刻显得异常拘谨。
等一桌的饭菜用完了,本来的一齐守岁也变成了各归各院,早些休息。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栖暖室只余下了木千青、公仪坷以及宫一三人。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奈何公仪坷又是个厚颜的,非要赖着不走。
美曰其名,守岁。
“我说我们三人这么干坐着也挺无聊的,不如玩儿点什么?”公仪坷笑眯眯地望去木千青与宫一二人,提议道。
宫一小手转着手中的空杯,斜着眼看他:“其实只要侯爷回了侯府,宫一和哥哥也是时候就寝了。”她说的已经是她委婉的极限,其实非常想直白的赶人。
可是这么对身份不凡的千户侯,估计哥哥又要说她无礼了。
“这么早,如何睡得着。来,宫一,咱们再来一杯。”完全忽视掉宫一话语的引申含义,端起酒壶又将宫一手中的空杯倒满。
公仪坷自己也拿起一杯,朝着宫一一敬,当先喝下,举止豪情,丝毫不扭捏。宫一看罢,心里起了不能输的心态,也是豪气干云,一口闷掉。
二人你来我往,很快酒壶中的酒便见了底。宫一不痛快,嚷嚷着还要喝下去,不顾木千青的阻挠,踉跄得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公仪坷本也一副微醺模样,可当宫一离开了院中后,桃花眼才微微眯起,把玩着手中杯盏,神色如常,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他身旁的木千青依旧端坐,没有丝毫诧异。等到明月又亮了一分,公仪坷才平平常常地开口说话:“她什么都好,就是酒量比不上其他的能耐。”
“你有话要问,自可用其他法子支开她,又何必灌醉她呢。”木千青声音低凉,透着些心疼,想着明日酒醒,那丫头该是要头痛了。
公仪坷侧目看去,看见木千青比月影还要疏离朦胧的眉目,看见那双染了层华辉的琉璃眸干净清澈,像是海底沉寂千年的宝石。
“这丫头近日也不知为何,对旁人提防的要紧,对你小心的要紧,若不是用她最抵挡不了的酒,怎么支的开。”
“你有什么话,便快问吧,她去不了多久。”木千青神色依旧如故。
公仪坷舔舔唇,尝到唇上甘甜的酒香,侧着头的姿势久了不免难受,干脆转过身,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脸颊,一边望着月下美人,一边幽幽开口。
“第一次见你便知你是个温静的性子,小小年纪却仿佛对什么都不好奇。后来才知,你还是会在意、会好奇的,只是全副心思都给了一个人。”
这一年里最后的风还是有些寒,公仪坷悠悠地回忆,也没管旁边的人听没听进去,然后将杯盏凑近嘴唇,最后一点酒液送入口中后,他低垂着头。
“其实都是用情之人,溪遥也已经知道错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他卷翘的睫毛遮住了桃花眼中的光,也不知道其中是怜惜同情还是伤感怀念,怕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溪遥是单纯的利用还是动了几分真情。
木千青没有看公仪坷,只是周身环伺的浓重酒气令他不住轻皱眉心,依旧是温良的神色,清艳脱俗的琉璃眸中也依旧温润。
他答:“当年,我擒下前来偷袭的所谓正道中人时,也如你这般想法,何必赶尽杀绝,不过是道不同。”
他说的当年之事,公仪坷知道,也正是发生了当年之事,他才会来不及集结冥阁人马听候公仪空桐调令,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背叛了启明公主。
微醺模样又清明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