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初年少轻狂(2 / 3)
溪遥莫要多心,忧思多虑,这脸上可是要长褶子,伤面容的。”公仪坷温柔地俯头,笑看着眉目忧愁的溪遥,甜腻的语气却让人有些发寒,“许多事,溪遥都是想不得的,那可是要命的事。溪遥只需知道本侯爱来溪遥这儿,全是因为这儿让本侯轻松愉快,那些不愉快的可千万别染上溪遥的心头,否则本侯是会可惜的。”
看着公仪坷桃花眼微眯的风流神韵,溪遥心中不住的发寒颤栗,他听出了这话语里警告的意味,知道这是小侯爷不悦他问了不该问的事。
颤栗过后,是一阵一阵的悲痛。果然,他不过是青楼小倌,在小侯爷公仪坷的眼中随时可被他人替代,替代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可惜。
溪遥埋入公仪坷的怀中,不再多言,乖巧地闭上眼,娇弱地应了一声是。
安抚了怀中的人,小侯爷公仪坷抬头望去远方,那个方向,近一些是栖暖室,远一些……是北襄城。
海棠树下,落了一肩残花败叶,这秋生的海棠不似普通花朵娇弱,就算是落地成泥,似乎也带着一份倔强。
小侯爷桃花眼中暗光收回,落去了这落花也倔强的海棠树上,悠悠地忆起一件旧事。
说是旧事,却也不算久远,约莫两年以前。
那时他再次随父入北襄城,马车在皇宫口停下,徒步入皇宫时,瞧见一年未见的稚童又长开了一些,模样似乎漂亮了,可那眉宇间的英气尊贵依旧。
“微臣拜见启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着一个小孩弯腰拜礼,他的父亲做的比他还要好。可是父亲告诉他,这皇室中,谁的面子你都可以随意几分,唯有这启明公主的面子,马虎不得。
他不知为何,只当是父亲怕他见启明公主是个孩童,便会大意随性,这才特意嘱咐。
“老郡王又来向父皇禀报南面局势了?这一年一报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若是哪日郡王乏力了,可要告知本宫一声,本宫自会在父皇面前进言,替郡王说话,莫要勉强自身才好。”
软轿上自揽轿帘的女童笑得明媚如朝阳,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眸中灵气逼人,又兼具狡黠,让人不敢对视。
“为国效力,微臣纵使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老郡王低着头,严肃地回答。
天下最尊贵的女童笑着皱眉,有几分嗔怪的意味:“皇伯伯又跟空桐客气了,侄女心疼伯伯不是应该的吗?”
“哪里哪里,微臣不敢。”老郡王终于是带了几分笑意。
“好了,侄女不耽误皇伯伯面见父皇了,皇伯伯请吧。”轿帘放下前,女童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公仪坷一眼,才悠悠唤身旁的女婢起轿回宫。
公主软轿走后,公仪坷不明白为何父王如此卑微,禁不住询问道:“父王为何……”
老郡王一手抬起,止住了儿子的问话:“日后你便明白了,若是天下太平,日后这位公主绝不只是公主。”
那日公仪坷虽不解,却没有再问。那日面见圣上后,公仪坷被封陵南千户侯,赐侯府两座,于北襄城、陵南都城各一座。
他是郡王府三房所出,没有继承郡王封号的资格,本来一生应如寻常王侯世家中庶子一般,入朝为官,官位不重不轻,刚好是个身份。
可是那日陛下的封赏,令他错愕不已。晚间辗转思索不得其解,寻到父王的书房,却被告知一切应当是启明公主的意思。
第二日清晨,郡王府便收到请帖,由公主御下亲卫送来,邀他入宫赏花。
见到公仪空桐,礼毕过后,他随即便问:“陛下昨日封赏坷为千户侯,更赐侯府两座,不知是否是公主的意思?”
“公仪坷,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说本宫左右圣意,玩弄权术吗?”公仪空桐笑着说话,却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寒。
“微臣不敢。”公仪坷跪地,说道。
一声轻笑响起,好似灵鸟欢唱,公仪坷偷偷往上看一眼,却正好瞧见公仪空桐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那双笑眸又黑又亮,让他又匆匆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说来坷与本宫原非同姓才是,老瑞王膝下无子,从旁支中捡了个庶子承欢膝下。老瑞王仙逝,唯一的养子因身份而遭权臣反对无法继承瑞王封号。父皇即位后,体恤臣子,又对瑞王养子于心不忍,这才想了折中的法子,封你父亲为郡王,授予兵权,镇守南方一带。”
“陛下仁爱。”
公仪空桐瞄了一眼神色严肃的公仪坷,又笑着道:“父皇的确仁爱,可是再仁爱也不会随便一个庶子便封侯赐地的不是?饶是你父亲,曾经与父皇情同手足,也不是因昔日情谊而获封良多,你当知晓。”
他自然知晓,父亲获封郡王,是因陛下成功即位有他一功,也是因为父亲对陛下的忠心。
公仪坷沉默,沉默时,一只水鹭掠空而过,又俯身水面,划出一道道细细波纹。波纹未散时,公仪空桐背对着日阳,微眯双目道:“你是不愿做这驸马?”
公仪坷依旧沉默,不管怎样的措辞,只要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