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入室纷乱起(2 / 2)
瞧着宫一一副委屈的模样,木千青心中无奈,这样的人怎会嫁一个对她不好的夫君,就算她同意,他亦不会同意。
宠溺地抚摸着小人的脑袋,木千青声似最柔软的羽毛飘落道:“若是未来的妹夫待宫一不好,哥哥便将宫一接回来,那样的夫婿,不要也罢。”
“哥哥的意思是,愿意养着宫一一辈子?就不怕未来的嫂嫂吃醋吗?”宫一淘气地微微脱离木千青的怀中,用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圆圆大大地瞧着木千青。
千青轻笑,口舌上实在敌不过小人,只得无奈地伸手在小人鼻上一滑,微施惩戒。
月上柳梢,人影花灯。
千仙阁入了夜依旧热闹,或者说更为热闹。那月色朦胧的暧昧氛围,最是叫温柔乡填色增彩。别的公子姑娘房院多是华灯初上,偏就木千青的栖暖室,早早的熄了灯。
木千青今年不过十四,又因男子没有葵水一说,便也没有规定何时迎入幕之宾。如此精致,气质谪仙的人,初次接客比是一场黄白豪掷之战。
桑三娘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不会光图眼前蝇头小利,她有意在那以前叫木千青每日只陪一个客人,光喝酒奉茶聊天。
便是要故意吊足了那些觊觎之人的胃口,再到那正式迎客之日,必定财似泉涌,全入了她桑三娘的腰包里。
此刻的桑三娘正在账房看着一本本的账,一条条仔仔细细地核对,偶尔皱眉琢磨某条似有出入的。
就在这时,大堂一管事的匆匆敲门进来,满脸薄汗,惶恐地对着她说:“三娘,不好了,有人砸场子,已经赶走了我们好些客人了。”
“什么?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敢在我桑三娘的地盘上撒野,真当老娘吃素的?”账本啪一声合上,厉目而立的桑三娘听罢管事的话,便出了账房,落下锁后,疾步赶往大堂。
两人离开后,皎月偏移一分,便将账房外一桃树下照出一个小小的人影,人影朝着账房而去,行动间不发出任何声响,如同鬼魅魍魉。
铜锁被一只不算白皙的小手轻轻拿起,摇了两下后,一声嗤笑响起。而后一道极快的寒光闪过,铮一声,破损的铜锁被被随意扔弃一旁。
屋中没有灯,进屋的人却如行于白日,走至书柜前随意翻弄几下,又在柜内轻敲几下,发现一处响声奇特的,轻轻一压,便出了一个暗格,里面也是一本账簿,却明显不同于桌上的那几本。
来人露着皓白的齿,笑着翻开,看了两三页,便知晓是自己要的,随即合上塞入怀中。
走到桌前,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挥笔几字。完事后,大大咧咧地出了账房,一跃身便上了屋顶,再是几跃,便蹲在了千仙阁最高的迎客楼上,掀开一片砖瓦,里边大堂的热闹便尽收眼底。
“这位爷,三娘多年来老实本分,但也不是软弱可欺的。这千仙阁打开门,堂堂正正的做生意,不知哪里得罪了爷,让爷如此不快,赶走我这么多客人?”
浓妆艳抹的桑三娘立在大堂的中间,身后站着的都是胳膊比腰还粗的大汉,大汉手中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神色不善地看着那与桑三娘对立而站的负手之人。
负手之人一身黑衣锦袍,袍上绣着麒麟暗纹,黑衣领口纹着一半翻滚祥云。腰间的一把长剑,剑穗崭新。相貌英俊,气质冷冽,面容沉着,倒似一江湖人物。
那人身后又站五六个黑衣人,只是气质上差上一截,外貌上也输了几分。
“我等不是有意冒犯,听闻一月前千仙阁的江船曾途径北襄城,不知是否遇过画像中人。”他一手轻抬,身后一个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
像中少女眉宇间英气逼人,发饰着装皆非凡品,画工的笔法不可谓不精湛,连那面容上唇角微微勾起的高傲弧度,都细致地描摹了出来。
这张画像中的少女,一看便知是个极尊贵之人。
纵使桑三娘见惯了达官显贵,也不曾见过如此贵不可言的人,还是一个少女。当即便轻轻摇头,随后再看一眼,却又不知为何这画中少女竟让人有些眼熟。
正当她想再问这画中人是何人物时,身后响起一道如风过夜下幽竹的声音。
“三娘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有千青能够帮忙的地方?”
木千青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轻衣,内里白衫白裤,青丝落于肩臂,柔顺异常,眉目间略有朦胧,似梦似醒,浑身气质柔和无害。
周围气流瞬间缓慢,明亮的灯盏也遮了层薄薄的水色。他这么一步步朝着人群走来,便这么一点点将众人的目光聚于他一人身上。
光是如此看着他,便叫人觉得入了仙境,看到了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瘦瘦瘦,收藏一个呗(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