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第四天,晚上8点 。
木里绘迟迟才派了随从请善德和花阳上去。
坐在桌前的律时只是在低头用餐没有抬头看他们。
木里绘笑着起身吩咐侍女给他们拿毛巾,并请他们坐下。
这边的律时起身要离开,木里绘笑着叫住律时,“总统,莫非我邀请了您不喜欢的客人。”
律时礼貌性的笑着,“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在会议厅接着议吧。”
全身湿透的花阳没有接侍女递过来的毛巾,而是径直冲到要走的律时面前,侍卫见状挡开了花阳。
花阳隔着侍卫,仰头看着律时,向他摊开了握在手心里的戒指,“律时,我们结婚吧。”这时的花阳表情是如此坦荡。
律时显然是被花阳所说的结婚吓到了,僵硬停在原地。
在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时,木里绘先回过神来,踏着高跟鞋,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轻声笑着,“总统,有人向您求婚了,宣于家的宣于花阳向您求婚了。”
律时被木里绘叫醒,看了一眼花阳后,转身离开。
想要去追律时的花阳被木里绘拦住,“宣于花阳,您请坐,我有话要跟你说。”木里绘转头又看向善德,微笑着,“左丘先生您也请坐。”
木里绘优雅的端着茶杯,“左丘善德,我们有多久没见,快到……嗯,十四年了吧。”
善德笑,木里绘不紧不慢的念出这话,但其中却有很多暗藏的话语。在十四年前,木里绘曾来找过善德。
“要不要合作。”17岁的稚嫩木里绘带着连夜赶来的疲倦,但却全身透着勇敢,问着善德两大家族联手的意向。
当年,连木里绘的话都没有听完的善德,就开口明确拒绝了木里家。
“左丘家族已经不存在了。”善德浅笑答道。
木里绘还是笑着,“怎么会,存不存在,还不是你左丘善德说了算吗。”
善德只是笑而不语,侧头看向窗外。这时雨已经停了,但律时却仍旧站在门口,善德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却觉得那肩膀,竟然这样悲伤,这个男人,善德认识快到三十年,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小时他们都学过,作为一位出色的政治家最基本的就是不要让别人猜透你的想法。他虽然是冷酷的胜利者,但这一刻善德却觉得他是这样的悲伤。
木里绘接着说,“还是那句话,想要合作吗?我们木里家很有诚意的,宣于,左丘,木里,说着都兴奋,这次我们可以三大家族合作!”
善德并没有听进木里绘的话,只是转回头看向花阳,她坐在自己旁边,身子这样的单薄,头发还是湿的,而双手仍旧紧紧握着那对戒指,善德希望花阳能够加油,把她和律时都能从这泥泞中解救出来。
善德没有再接木里绘的话,他起身笑着和木里绘道别,“我就先走了。”
面对善德的冷漠木里绘始终都是嘴角上扬,她也跟着起身,“我们木里家随时欢迎你的合作。”
站在门口的律时听见善德下楼的脚步声后起步走向了车子。
“律时。”善德喊道。
律时在车前停住。
“就不能对花阳好点吗。”善德站在门口对背对自己的律时说到。
律时双手插着裤兜,没有转身。
这时又下起雨来。
“我现在看着花阳想着她能加油,把她和你从这泥潭中解救出来。可是,律时,把所有都丢给花阳,你觉得公平吗。过去……你就不能抛弃过去吗。”
律时推开头顶保镖打的雨伞。在渐渐变大的雨中,转过身来。
“左丘善德,你哪来的坦荡,还敢跟我谈花阳,忘了十四年前你给我打的电话吗。”律时在雨中讽刺的笑着。
善德一下子愣住,十四年前的电话,他已经强迫自己快要忘记了。这么多年来,他与律时之间所能说的竟然只剩下这个。
“抛弃过去……那,那么多人的死去,怎么办,也能抛弃吗。”律时大声说着。 “宣于家族,还有我们南宫家族,佑南,佐北,父母们……这么多人死去。这能够抛弃吗。” 律时满脸的雨水,额头的青筋都爆出。
律时冷了冷语气接着问着。“左丘善德,这难道不也是你当初的选择吗。”
善德在雨中,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一起滴落下来。
“换取的就是今天的我,你,花阳。”
听到律时最后的冷声总结,终于,垂着头的善德哽咽出声。
是夜,天空飘着小雨,五米之外,律时看着垂泣的善德,他知道,善德已经不会再说什么。
“善德,我们就各自好好活着吧,这就是对我们大家,对我们各自的家族,甚至是对我们的国家最好的选择。”律时低声说完这句就上车离去。
独自在小雨中的善德突然想到父亲说他,过于软弱。他突然明白,原来我们这些存活的人中,只有律时是最勇敢的,对于那些伤痛,他一直都在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