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第四天,早上8点。
宣于家的大宅四处都挡着窗帘,不见阳光。
花阳坐在三米长的餐桌一端,偌大的餐厅就只有忠伯和一名侍女立在一旁。花阳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呆坐着。
“小姐,吃点吧,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一直这样,就又要请医生来了。”自从三天前子林来过后,花阳的厌食症又发作了。
花阳深吸了口气后,叉了一块鹅肝放进嘴里,刚嚼一下马上就抬起手,侍女拿着痰盂快步走到她面前。
花阳不仅将刚才吃的一块鹅肝吐出来,还有一些胃液也一并的吐了出来。
忠伯在一边皱着眉头。
漱过口后花阳起身离开了餐桌。
忠伯吩咐旁边的侍女“请医生来一下。”转身跟上了花阳,“叫了医生,输一下葡萄糖吧。”
花阳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抬手大力把窗帘拉开,虽站在阳光下,她仍觉得冷,伸手抱了抱胳膊。
不知从哪走出一个侍女,步子轻而小的快速到了花阳身边,将手中的毛毯披在她身上后又匆匆离开,消失在这栋空旷大宅的不知哪里。
花阳裹着毛毯站在窗边,明明阳光已经照射进来,花阳仍旧觉得这样的冷。
“小姐,还是拉上吧,外面该看到了。”忠伯不知何时站在花阳旁边的阴暗处。
花阳缓缓的笑着,“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忠伯低头不语。
“委屈你们了,这几年在这宅子里暗无天日的生活。”
忠伯低下头声音沉稳说着“小姐,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应该感谢小姐您,感谢您回来了。”
花阳笑着却带着苦涩,她是怎样才回来的啊,这其中又经历了多少的万苦与千辛。
如今花阳逃出那场战争,但是要想活下来就得如若消失,在这大宅子里悄无声息的生活。
“忠伯,我得去见见木里绘了。”花阳望着窗外做出了决定。
“左丘善德?”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笑意。
善德微愣,没有答话。已经很少有人叫他左丘善德了。
“我们见过的,我是木里绘。”
善德紧了紧手中的电话,仍旧没有答话。
“恩,宣于花阳在这,你要不要过来?外面下着雨,我担心她的身体。”电话那头的木里绘没有给善德拒绝的时间,就把电话交给侍女来告诉他地址。
放下电话的善德望向窗外,正是大雨滂沱,打在地上声音响亮,真是好大的雨!
善德看着手中的电话想到花阳,觉得那雨水响亮的落地声也透着一丝哀怨。
已经有人禀报他,宣于家周围有邻国木里家的人出现。而三天前花阳的服毒自杀应该也跟这有关。
那是一个偏僻只招待贵宾的三层餐厅,周围站满了穿着黑色雨衣的侍卫。
远远的,善德就看到撑着伞被拦在外面的花阳。
走近时有些侍卫见到善德都尊敬的行军礼,善德抬手阻止,但是他们还是做了最正确的军姿。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军人,以前也是所属他们左丘家的……
因为雨太大,善德不得不大声喊着“花阳,雨好大,回去吧。”
花阳转身看到善德后笑着,“善德你怎么来了,我……”虽打着雨伞,但是花阳还是被大雨呛到,在咳嗽着。
善德伸手扶住花阳已经歪到一边的雨伞。
“我要向律时求婚。”顺过气的花阳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开心的笑着。
跟着花阳的眼神,善德看到在二层玻璃窗前,南宫律时和木里绘对坐在那。
善德望着花阳,她现在满脸都是雨水,头发贴在脸上,白色公主裙也都贴在腿上。但是却这样开心的笑着,善德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看过花阳这样的神情,好像大雨将所有的前事都隔开,善德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单纯,但是花阳说着她要向律时求婚,神情这样雀跃。若是真的就好了。
“善德你回去吧,我好不容易能够见到律时,你看我戒指都准备好了。”花阳摊开手掌。
花阳被雨水浸透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两枚戒指。它们被灯光折射反着光亮。
这两枚戒指,纯白的玉,女士的那样的精致,明明是玉但是它中间却伸展出一朵花来,在那花的中间镶嵌的是黑宝石。男士的略粗一点,及其简单大气,同样材质的黑宝石镶嵌了整个戒身。
这戒指,善德是见过的……
十五年前,美国。
教室前面大胡子教授正在用正宗的法式英语讲述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小故事。
“桑西,拿到了吗。”律时低声的问善德。
善德把夹在书中的两张手稿递给律时。“找到了吗,那个老工匠。”
“应该没问题,我派人去找了。”律时低头看着那两页纸。
“不要被花阳发现,我这就去复印一份,然后叫桑西再把这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