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4)
明镜走后,汪以秋瘫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
“你是想让你姐姐,嫁进我明家。还是,你和阿诚...”
这句话萦绕耳旁惊的她的心一阵苦涩,她和阿诚吗?大家似乎都喜欢把她和明诚牵扯在一起,好像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一样。明明就什么都没有...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呢。
抬起右手,看着右手腕上的那道伤痕——如同蜿蜒小溪一般穿过了整个手腕延伸到手掌,像是被一条粗的白线勒住。与周围的白皙相比,太狰狞,太丑陋。用手轻轻的摸蹭着,当初的痛楚还心有余悸,这是明家第一次欠她的人情,可是若没有这道疤痕她也就不会和明诚纠缠在一起。喜欢吗?是喜欢的,否则她又怎么会处处帮着明镜呢。说是和姐姐不一样,可汪以秋和汪曼春终究还是一样的,都太傻了,都太任性了。
纵使一言不发,可充斥在脑子里热闹的声音扰的她心烦。屋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摆着,来回摇晃着,她轻一下、重一下的呼气,轻一下、重一下的眨眼、过了一会儿,多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拎起皮包,该去办正事了。
可是刚刚从大门出来,看见站在那里,一身军装,梳着分头的熟悉人影时,她的心更加烦乱,一股酸涩抵住了喉咙、
“阿诚?”
明诚抬起头,冲着汪以秋一笑,打开车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即使带着一双白手套,即使做着随从做的事情,可他做起来就是有一股贵气,就是有一种让人舒坦的感觉。像是被自己一霎的想法吓到,以秋低头自讽一笑,抬脚朝着明诚走去。走到明诚的身边,以秋并没有上车,而是把手放在车门上,放在明诚的手的旁边,停住脚看着明诚:“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没有在汪氏公司重逢时的礼貌,没有在海军俱乐部相见时的疏远。这个时候的明诚,挂着一种她熟稔的笑容,离她离的很近,近的她看的清楚他的睫毛,近的甚至能够闻的到他身上的味道。没有理由的,脸上发热,手心冒汗,听着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可是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凉。此时明诚的眼,明诚的眼神,是她最厌恶的,是她最排斥的。跟明楼看向汪曼春的眼神如出一辙。
“明镜姐已经走了,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错开明诚看向自己的视线,以秋淡淡的开口。明诚并没有在意以秋的话,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我是来接你的。”
垂下眼帘,一种欣喜与悲哀相互交织在心里。
“接我?阿诚,你忘了,我有司机。”像是应着这句话,严律的车也停在了酒店门口。而明诚面色不变,甚至更加温柔:“那就好,这里离你家挺远的,离公司也不近,有人接就好。”
他的来意她心知肚明,但伴随着这句话她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浅笑。她点了点头向严律的车走去,明诚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看的她的背一阵灼热。上了车,严律立刻发动了引擎,直到汪以秋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明诚才上车离去。
一进车里,汪以秋的笑容就塌了下来,她让严律立刻开车,却在前面的转角停了下来。以秋知道,这是她自己在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她不能和姐姐一样,对明诚抱有任何幻想。
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明诚的车从眼前掠过,并没有发现严律和以秋。看着夺尘而去的明诚,以秋淡淡的开口:“跟上他,离远点。”
严律开车刚到酒店,就看见了明诚和以秋的对峙,任职她秘书多年,以秋的一言一行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他都熟悉于心。那种即使掩饰,但依旧炽热的眼神,在汪以秋身上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看明诚的时候。心知两人关系定不同寻常,严律眸光一闪,并不言语,只是应了一声,便远远的跟上了明诚。
严律开的极有水平,贴的不近,离得不远。偶尔在没有支路的地方,他还会刻意转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在跟踪前面的车。坐在后座的以秋不由的暗自苦笑,苦笑什么,苦笑她们姐妹身边几乎没有一个“正经人”。
跟了明诚好一会儿,随着明诚的车开进法租界的一家居民宅,严律也将车停在了一个隐巷前面。稍稍等了一会儿,明诚的车开了出来,车窗被帘子掩着看不清里面接的人是谁,还没等严律询问汪以秋就说:“开进去。”
刚刚开进居民宅,就看见了前些日子在宴会上见到的女人和孩子————梁仲春的妻子和儿子。汪以秋早有预料却心塞难耐的重呼一口气,不顾胸腔里冲鼻的酸涩,再次开口:“走吧,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她用头抵着车窗,随着车子的颠簸头也狠狠的撞在车框上。顾不上前排严律的打量,仅仅忍住即将出口的呜咽和欲滴的泪就耗费太多力气。明明早就知道,还是如此难受,姐姐日后又该是怎样的滋味呢?她还未得到过,就这样的难过,姐姐面对这些,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在到达公司之前,已极是疲累的以秋突然想着,若她真的上了明诚的车,难道他就不去接梁仲春?还是带着她一起去接?只是没有答案...他怕是早知道自己的选择,之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