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2 / 2）

绕了一圈后四散开来，朝天上飞去。

*****

牛琼脱身回来时，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思霏霏抱着他坐在地上，形如枯槁，面如死灰，陶沐悲惨兮兮的坐在离他们不远处，哀伤的望着他们。

事情如何演变成这个样子，牛琼之后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那天晚上他送陶沐回屋后喝了两口小酒，一觉睡到天亮，思霏霏派了丫鬟来找他，他才知言瞻大限已到，急忙拿了葫芦去中曲山，他做上仙时掌管这些灵花异草，自然晓得能在哪里找到它们，可是半路上被一群妖怪挡了去路，动起手来才发现葫芦有异，鱼妖已经不知何时逃了出去，他立即想到言瞻，下凡历劫的仙人仙元都隐在魂魄之中，只有在这一世将完还需转生或者历完劫飞升时才会显现，言瞻此时奄奄一息，正是魂魄最脆弱的时候，他本就是个小童子，修为低微，护着仙元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若是被妖物夺了去增长功力，与妖物的元神融合，那便生生世世沦入妖道，再也无法重入仙籍。

牛琼汗如雨下，突然明白过来鱼妖为何一直没有摄取言瞻的记忆，他早就计划好了等着这一天，可是他现在被缠住，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前去施救，幸好陶沐来了，要想彻底除了鱼妖，凡间的兵器根本不行，他只好让她拿着昆吾剑回去，昆吾剑乃上古神兵，与主人心神相通，合而为一，追随着他下凡转生，虽然力量被封印，但也是凡尘数一数二的神兵利器，只是这剑天生浩然正气，妖邪不侵，陶沐若用，只怕会被剑气损伤，所以他才嘱咐让思霏霏来，思霏霏乃仙子，昆吾剑不会太过排斥，便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鱼妖居然早在言瞻魂魄上下了咒术，将他们的命连在一起，若是他元神被毁，言瞻也会灰飞烟灭。

牛琼一人对付十几个妖怪本就吃力，将剑给了陶沐自然更是力不从心，勉力支撑了一阵，险象环生，若非遇到那个散仙，允了他一个诺，只怕现在也不能脱身，虽然他知道自己劫数还未到，不会死在那里，可命由天定，造化却是无常，谁晓得会不会出其他幺蛾子，他可不想缺胳膊断腿的捱过后半生，所以明知那散仙趁火打劫，也不在意了。

若是他将来知道一个上神的承诺有多金贵，只怕是宁愿战到最后一刻也不会随意允出去。

这件事的经过牛琼都一清二楚，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源头，整件事就是因为鱼妖逃了出去才转变至此，可他就是不明白鱼妖是如何逃出去的，他的葫芦没有一点问题，他自个也没有问题，周围更没人有那个能力解开葫芦口的封印将它放出去。

那是为什么呢？这件事困扰了牛琼许久，后来时间久了才慢慢淡忘，直到有一天出现了类似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言府的丫鬟都跑了，整个府里空空荡荡的煞是凄冷，陶沐照顾着思霏霏睡下，积压了一天的疲倦都涌了上来，实在不想再走回自个屋，索性在她房间打了个地铺，睡到半夜，昏昏沉沉中听到有人在唱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思霏霏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月光，低吟浅唱，白玉的脸颊上一串晶莹的泪珠。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