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逃脱(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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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沉寂下来。
在任性的电话神的掌控下,能听到来自图拉士兵的声音,
荷马已经感到相当满意了。
但他说的最后几句话荷马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
然后通信就断了。
老头抬起眼睛,肥胖的安德烈·安德烈维奇出现在眼前,
他蓝色制服的腋下湿透了,粗壮的手臂颤抖着。
"那里说什么?"他用颤抖的声音问。
"一切都不受掌控了。"荷马咽了一口唾沫,"
派所有可以调遣的兵力去谢尔普霍夫。"
"行不通。"安德烈·安德烈维奇从裤兜里取出马卡洛夫手枪,"
站里一片恐慌。
我把所有可以信任的人都安插在了环线的隧道入口,
这样从那儿就谁也逃不掉。"
"你可以安抚恐慌的人!"荷马反对得并不十分坚定,"
我们找到了……治疗疫病的方法。辐射。您告诉他们……"
"辐射?!"站长的脸扭曲了,"您自己相信吗?走吧,上帝保佑您
!"他十分讽刺地给老头行了个军礼,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
"怎么办?"现如今荷马、乐手和萨莎连从这儿逃走都不可能了…
…那他们在哪儿呢?!老头冲向走廊,用手按住心口,
平复狂跳的心脏。他跑到了站台上,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到处都没有他们的身影。杜布雷宁站一片混乱,
带着孩子的女人、带着行李的男人把警戒线团团围住,
在被掀翻了的帐篷之间,有人趁火打劫,但没有人去管这些。
这样的画面对荷马来说似曾相识——马上就会发生踩踏事件,
然后就会对没有武器的人开枪。
隧道在呻吟。
鬼哭狼嚎突然消声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诧异的呼哨。
这样不寻常的响声又重复了一遍……
沉睡千年的罗马军团的行军号响起,
这支队伍奇迹般地降临在了现在的杜布雷宁……
士兵们手忙脚乱起来,他们挪动着防护网,
在竖洞口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那是真正的装甲列车!
驾驶舱被厚重外壳包裹,接缝处由铆钉固定,带有射孔、
两架大口径机枪,焦黄色的躯干狭长,
第二个旋转炮塔指向相反的方向……
就连荷马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稀奇物件。
装甲车里坐着一群像乌鸦一样黑得一模一样的雕像。
他们的制服一模一样,每个人都全副武装,
穿着凯夫拉尔纤维防弹背心,戴着从未见过的防毒面具,
背着背囊。他们似乎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属于现有的这个世界。
装甲列车停了下来。
全副锻造盔甲武装的外地人完全忽视聚拢而来的看热闹的人,
纷纷一个箭步踏向站台,站成三排,然后整齐划一地摆开阵势
,就像一个人一样,像一台机器一样,
迈开步子走向通往谢尔普霍夫的通道,
用自己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踏过旁人崇敬的窃窃私语和孩童的啼
哭。老头连忙跟在他们后面,
想从十几个士兵中找到猎人的身影,但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防水工装,
每个人都一样威严一带着背包式榴弹发射器、
带有消声器的步枪,没有帽徽,没有徽章,
没有任何可辨认的标识。
是不是走在最前面的三个人中的一-个?
老头跑过立柱,挥舞着手臂,盯着战士们的防毒面具看,
但他的目光只是撞上了一模一样的、毫无感情的冷漠的目光。
没有一个人对他做出回应,没有人认出荷马。
猎人到底在不在里面?他本应该出现的!
萨莎也好,列昂尼德也好,老头都没有看见。
难道神圣的理智终究说服了乐手把女孩藏了起来,
让他不要在罪恶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就让他们在什么地方躲过这场血战吧,
然后荷马会想法说服安德烈.安德烈维奇,
在这个胖子用子弹射穿自己的头颅之前。
这支队伍穿过人群,像掷出去的链球一样急速向前。
谁也不敢挡住他们的去路,
就连汉莎的边防军都一言不发地给他们让了路。
荷马决定跟在行军纵队后面一一他应该感到庆幸,
萨莎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没有任何人驱赶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