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要抓住啊(1 / 2)
这一年的冬季,晋南饿死了不少人,哀声遍野,流民剧增,流寇也多了起来大多是流民组成的,专门冲击衙门粮仓重点。
晋南王腹背受敌,不得已退守河岸,一面布置兵力镇压反抗,一面密切关注征讨大军的动向。
这一次的动乱,在晋南如野火般燃起,晋南王废了不少力气才压制下来,甚至为了平息动乱不得不将乱民收编,为安抚乱民头领,特地将他们编成一队特许他们在进攻征讨大军的时候可以抢掠周边的平民百姓。
皇帝命令安国公趁机推进,一举将晋南王赶回晋南,并且抓住时机趁势过河尽快拿下晋南。
但是从东北运往征讨大军的粮草被换成了陈米和霉米。士兵哗然,险些酿成哗变,安国公暂时平息了将士的怒火,起了折子希望皇帝彻查此事,并且给将士一个交代,以免生乱。皇帝自然也是愤怒的,但是他隐隐知道,这一定是他手底下的人出了事,这一过程他从来是严格把控,就差没有亲自动手了。
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工部尚书的头上,工部尚书骨头比礼部尚书还软些,颤颤巍巍的就跪在皇帝面前哭诉道:“两头都在打战,都只知道催粮草,那粮草又不是说说就有的的,如今连东北百姓家里的粮食都征收了一些上来,还是不够。”
工部尚书豁出去老脸,也不愿意完全替皇帝兜着了,反正那块地是皇帝的,不能有问题他一个人兜着,“北川战事急,来来回回就要两三个月,去岁一年就把能拿出的粮食用的差不多了,加上晋南大军同征讨大军胶着,只费了粮草却没有进展,好不容易等到晋南除了乱子,可以稍微松懈一下,可北川还在等着下一季的粮草,臣想着晋南迟早要收回来不算什么大事,只能先顾着北川。但是安国公又催的急,只能让人先凑一凑顶上去。”
皇帝‘砰’的一声丢了个杯子在工部尚书的头上,工部尚书应声‘哎呦’一下就捂着头伏在地上起不来了,皇帝只恨这老头没眼色,难得一个追击晋南王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还险些酿成哗变。
工部尚书不敢触怒皇帝,只能叨叨的说着‘都是为了皇帝着想的’、‘谁知道下面的人竟然连霉米都敢参进去’、‘老臣是一片忠心’什么什么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尽快把征讨大军的粮食补上,补不上你就穿好盔甲去为国效力,让朕看看你的忠心。”
工部尚书唯唯诺诺的退下,心里却是空荡荡的一点儿底都没有,东北是重地,里头种地的百姓也很重要,要是收光了他们吃的粮食,等不到下一季的粮食收获就要生变了,到时候还不是拆了西墙补东墙,能有什么用。
但是他也是没法子了,只能拿出家里能拿出的钱,再同交好的世家帮帮忙,好歹凑上这一次的,平了这个乱子。工部尚书没回去一段时间京城里都知道工部尚书被皇帝揍了,老骨头咯吱咯吱的不行了,一路上都是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回去的。
皇帝听说这个的时候正在用膳,登时一怒,掀了桌布,一整桌精心整治的菜肴就这么倒进潲水通里,送进京城里头养猪专业户的猪圈里。养猪的瞅了瞅里头的还能囫囵看出样子的山珍海味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年头,当人还不如当只猪。”
晋南王其实比皇帝会做人的多,能屈能伸,他可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在工部尚书备好粮草之前就再次进攻,一举攻到洛城。安国公因为年迈,身子骨不如年轻人,到了冬季难免有些受不住,只能带着三皇子在洛城镇着,所以洛城以南被晋南王占领很正常。
晋南王趁势进攻洛城,派探子在洛城放出流言,皇帝在宫里醉生欲死,他们却在这儿拼死拼活,若是赢了还好说,大约只是因为之前的败仗受些责罚,若是输了,只怕连家人都保不住。男的入军籍永世不能脱籍,女的全都没入教坊,皇帝就好这一口,其皇子也好这一口。
这谣言多数人还是不信的,但是有了陈米事件,要让这些士兵信任京城是不太能的了。晋南王又抛出条件,只要是投诚的将士一律收纳不追究半点,若是后头有功还能提官位,封妻荫子,又拿晋南美女笼络未成婚的军中光棍,等等一系列好处。
军心越发动摇,安国公有心无力,三皇子死气沉沉,据说安国公已经卧病在床多日,军中却没有能够接手的人。安国公世子又因为其祖父为了免去皇帝的疑心,从小就没有学过半点武艺军法,只当这天下好歹还能安稳十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风雨飘摇了。
当工部尚书费了大力准备好的粮食就要运往洛城的时候,洛城失守了。残余人马护着三皇子和安国公退守洛城下属的泾阳,但是很快,没等安国公振作起来布置守城就再次被晋南王的大军冲击,败军甚至都不能同时护住三皇子和安国公。
三皇子死于乱箭,安国公勉力一吼:“晋南贼子,杀了三皇子,其心可诛!”好歹是用三皇子的死勉强唤起一点士气,其实应该准确的说是怒气,士气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了。
皇帝不敢再派兵,留下的兵力全都拥在京城周围,京城附近也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流民。这回是真正的流民,但是守门的守卫却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