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弓兵与执信人(2 / 2)
是他出手。
沈凌嘉疑惑地看着他,又惊又怒:“怎么是你?你为何出手杀人?”
此人乃是昨夜杀马贼眼线的守夜士兵,沈凌嘉才刚刚赞许过他,可想不到如今竟然也是此人用行动反抗沈凌嘉的命令。
没料到,这名弓兵不卑不亢地拱手答道:“回禀殿下,刚刚这人乃是危言耸听,您不要被他骗过。”
“他认得我!”
“的确,但昨夜有许多马贼眼线刺探,或许还有漏网之鱼,此人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这些马贼十分记仇,骗您停下就是为了接近您好行刺,您千万不要中计。”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已经杀了他,我还可能中计?”沈凌嘉冷冷看了一眼,那倒下去无声无息的执信人,果然,那封书信已经在刚才一瞬间的混乱中丢失,“这么说来,你救了我的命,我还要多谢你?”
“殿下不必如此,小人实在惶恐。”弓兵嘴上说着惶恐,面上仍是十分平静。
“你不用客气!”沈凌嘉看着他,忽然露出笑容,“来人,赏。”
弓兵这才露出笑容:“多谢殿下。”
沈凌嘉看向前方,两边的官兵已经齐心协力将那具执信人的尸身抬到了路边,重新将道路清理干净,虽然地上还有些血迹,但去过战场的人自然不会忌讳这些。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继续出发!”
“是!”
队伍重新前进。
左将军冷静地看完全程,忽然驱马来到沈凌嘉身边:“方才我看到一道影子,飞快地接近那尸身,把书信拿走,然后立刻混入了人群中,不见踪影,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
“他们是冲你来的?”
沈凌嘉忽然苦笑一声,道:“谁知道?”
左将军一怔,不禁想起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他也苦笑起来,他还同情沈凌嘉?想必,宫中那位对他也并非有多满意。
只是,没想到那位竟然连这点旁枝末节也十分注意,不知道应该说那人仔细,还是应该说那人够狠,简直斩尽杀绝,一个也不放过。
左将军无奈地看一眼沈凌嘉,他本就欣赏魏王,如今更是替他觉得不值。
不知道在京城中,又是什么在等待他们?
这一刻,左将军的心中陡然萌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
夜。
客栈。
谭鸣鹊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听见一声非常轻的开门声,她飞快地坐起来。
“如何?”
菊娘吓了一跳:“你还没睡?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我怎么睡得着!”谭鸣鹊索性披上外衣坐起来,在桌上帮菊娘倒好一杯水。
菊娘客气一声,接过一饮而尽。
“他答应了。”
“这么容易?”
“这算容易?”
谭鸣鹊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起码要磨他个十天半月。”
“事有分轻重缓急,他要拿腔拿调也不会选这个时候。”菊娘道。
谭鸣鹊似懂非懂。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快睡觉吧,明天接着回那家酒楼监视。”菊娘走到床边,把自己的被子铺开,想了想,突然转身对正在发呆的谭鸣鹊道,“对了,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
“什么?”谭鸣鹊回头。
“跟殿下有点关系。”
“什么?”这次谭鸣鹊不止是问了一声,她飞快地跑了过来,凑到菊娘身边一脸紧张。
菊娘笑眯眯指着床:“那你还不快上去休息?”
“好!”谭鸣鹊飞快地答应,脱了鞋子立刻爬到里面。
菊娘睡在外侧,慢条斯理地盖上被子,掖被角,磨磨蹭蹭,谭鸣鹊急得要死又不敢催。
等她玩够了,才笑眯眯地说:“原来秦将军一直派人去打听平叛军的动向,根据他的消息,最少明天,最多后天,殿下就能回到京城了。”
“那我,那你……你是说,我,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谭鸣鹊说得结结巴巴。
“罢了,别拿我当筏子。”菊娘噗嗤一笑,“是你马上能见到他了,这下安心了吧?快睡。”
“嗯!”谭鸣鹊嘴上答应,心里却砰砰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