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1 / 2)
快睡?
听到这个消息,她现在反而更紧张,更睡不着了!
明明不久前还期盼不已的事,现在却只觉得担心,胆怯,甚至有一点抗拒。
古人云近乡情怯。
即将回京的沈凌嘉,却也几乎等同于她的“乡”。
——“我一定会赢,一定会回来,你也一定要来迎接我。”
——“我走了。”
——“你等我。”
当时在心中信誓旦旦答应的承诺忽然变得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那并不是简单纯粹的等待,谭鸣鹊知道,那不是朋友之间,师生之间的承诺。
在宗正寺的地牢,他愿意为她牺牲,她愿意为他而死,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或师生,甚至上司下属。
他对她表明心迹,点破她心中的谜团,她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孤身自益镇赶回京城。
可是互通心意后没多久,她便身负重伤,他也马上领得命令前往渝州,他离开后,她醒来。
所以,自从表白之后,他们之间根本不曾有正常的交流。
按道理说,他们这算是表明心意,私自定情,但谭鸣鹊却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二人之间仍然是从前的关系,根本没有进步。她有些茫然,现在他们这样,真的算是……相互恋慕吗?那会不会只是她的幻觉,梦里的一个故事?其实只是她单纯为沈凌嘉挡了一刀,然后梦见他对她补偿性的告白,其实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人胡思乱想,只会越想越乱,谭鸣鹊并不明白这一点,所以陷入了郁闷。
她郁闷了大半夜,根本没睡好,等到了早上,哈欠连天。
菊娘也打了个哈欠,但洗脸之后立刻就清醒了。
谭鸣鹊拿冰凉的水扑了半脸,才有点精神。
菊娘打量她半天,疑惑地问:“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她还以为把这个消息告诉谭鸣鹊,谭鸣鹊能好好睡一觉呢。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谭鸣鹊忙道:“哈啊……不……不是……你的……哈欠……错。”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的错,难道还怪我啊。”菊娘瞪她一眼,“倒是你,累成这样,待会儿还能做事?”
一听这话有把她留在客栈里的意思,谭鸣鹊顿时急了:“能!”
“好吧,反正将你一人留在客栈里,我也不放心,你路上不要打哈欠,实在是累,就上酒楼去拼个椅子睡。”
“我不累!”谭鸣鹊说。
——说是这么说,结果谭鸣鹊还是没撑住,按菊娘所说,把包厢空闲的椅子拼出一张临时用的床,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菊娘喊她:“喂,喂,时间到了,快起床!”
“时间?”谭鸣鹊本迷迷瞪瞪,却忽然打了个激灵,“到了?先生到了?”
“到个头。”菊娘指着窗外星夜,“是月亮到了!”
谭鸣鹊睁开眼睛,冲到窗边往外一看,原来,是天黑了。
“我睡了多久?”
“我们来了多久你睡了多久。”菊娘伸个懒腰,“走吧,没有收获。”
“不是说今天?”
“你睡糊涂啦?秦将军给的消息是今天或者明天到,看队伍的脚程,不一定的。”菊娘安慰她,“没关系。你放心,入夜后城门会关闭,不许人出入,他们要回来也不会挑夜里。不管怎么样都是白天到,我们明天再来这家酒楼,赶得及。”
“换一家吧。”谭鸣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这几天我们总是来这,未免太显眼了。”
“不过,想找比这里视线更好的包厢可不容易。”
“不容易也没办法,更专心点吧,大胜凯旋,生擒虞王的战绩,就算宫中那位真敢不盛大迎接,我相信京城中的百姓也不会寥寥应付的。”谭鸣鹊笑道。
到时候,循着声音找人,总不会出错。
菊娘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倒是我魔怔了。”
“我站局外看得清嘛,你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难免想不到这点小事。”
“你就别安慰我了,有时旁枝末节也能毁掉大事,虽然我们只会在这家酒楼多待一天,但指不定有万一,若有‘万一’,我们的下场可能是死,没有更好的结果。”
“你说得太可怕啦。”谭鸣鹊笑笑,“赶紧买单,回去休息吧。”
“对,明天还得接着值班,你也要睡一觉。”
“嗯。”谭鸣鹊答应,可惜仍是食言。
睡觉这种事,困就是困,不困就是不困。
谭鸣鹊睡了足足一整天,等回到客栈躺下,只觉得自己精神奕奕,一点瞌睡都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明日沈凌嘉就要回来了。
若她等着等着又睡去,还怎么传递消息?
虽然此事菊娘也能做,可她已经答应过沈凌嘉,一定会在他的重要日子前去迎接。
如果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