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否(2 / 2)
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学武功?”
谭鸣鹊仔细考虑之后,决定这次也说实话。
“我不可能每次走到哪都能有守卫在,没人保护,我就拿她们没办法了?我体格弱不要紧,要是我会武功,好歹不会任凭她们欺负,不说还手,至少我能躲开。”
“就为了这?”沈凌嘉差点笑出来。
但他没有笑,他看到谭鸣鹊凝重的点头,就明白她是认真的。
“我可以保护你。”沈凌嘉说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脸红。
在魏王府里,谭鸣鹊都教一个外人打了,他凭什么承诺能保护她?
谭鸣鹊倒没有直接戳穿他,稍微给他留了一点面子:“可我总会有一个人的时候。”
“但是……”
沈凌嘉结结巴巴仍然想要反对。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她没必要做这些,这次受伤,是他考虑不周到,如果他不让她去接待秦兼月,就不会有这种事,让她呆在府里,不接触外人,他可以将她保护得很好……
这貌似很有道理。
谭鸣鹊失望地看着他,这一次,也要被拒绝吗?
难道她真应该先斩后奏,先和菊娘学了武功再把这些告诉他?
她只是觉得,他可以沟通,也可以讲道理,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这世间有最简单的办法,把一个人关起来,让她与世界隔绝,她可以获得九成九的安全。
但她也只剩下安全,与这相伴的,是失去自由,孤独。
那么在风柳楼和在这,有什么区别呢?
谭鸣鹊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家乡到京城的马车上,车厢里自己像是一个粽子和其他粽子被捆在一起,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她们都没有未来了。
沈凌嘉无法忽略眼下她的神情,失望,落寞,黯然。
但他更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声音,是,有一个简单的办法,他要用吗?
沈凌嘉说不出这句话。
即便谭鸣鹊从未说过,在她心中,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一直是那样的,从未改变过。
他会犹豫,会动摇,会因担忧而想改变,但最终,他仍然是他自己。
“我让菊娘教你,好不好?”沈凌嘉问。
这次,是谭鸣鹊以为自己听错。
有些话,说出口很难,可一旦开了头,说下去就容易得多。
“我让菊娘来教你武功吧?她跟你更熟悉,武功也很好,别因为她是女人就小看她,在习武这方面的决心,她可比我大。”
“我知道!”谭鸣鹊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渝州我就听说过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但能孤身一人在妄匪的营地里杀进杀出毫发无伤,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所以谭鸣鹊一想到要习武,就想到了菊娘,无论学习什么,如果有可能,当然最好还是拜一个好师父。
她更高兴的是,沈凌嘉没有做那个最坏的决定。
他还是他……
不,应该说,又是他了。
秦府后院,他本可以不说那句话,她还能回到谭家。
现在,就只能期盼他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他的任何想法,都能左右她的未来。
这种未来操于人手的感觉,恐怕,会一直跟着她。
“等你伤愈再说,或许你可以去散散心?”沈凌嘉笑着说。
谭鸣鹊道:“您出去,是到秦府了吗?”
“对。”
“您做了什么?”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
谭鸣鹊没有继续问,从沈凌嘉的表情来看,那几句话,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其实我挺想告诉你的……”
“别!”谭鸣鹊大惊失色,“您不用说,千万别告诉我!”
沈凌嘉失笑:“你以前一直好奇心重。”
“嗯,那个改不掉。”好奇心重归好奇心重,但是,“我只是好奇,但我也不想知道。”
不是所有欲|望都必须成真,人这一辈子总要有几个遗憾。
“好,那我就不说。”沈凌嘉也清楚谭鸣鹊算是有个阴影,他在秦府后院做的事,毕竟还是伤了她的心。
沈凌嘉的黯然落在谭鸣鹊眼里,她想了想,突然扑上去。
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冻住。
“谢谢您。”
“啊?”
“谢谢您答应我。”
“啊,就这个。”沈凌嘉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就飞快地把手缩回来。
他也想要回抱住她,但跟她怀的心思截然不同。
可现在他还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还有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