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2 / 2)
豫动手时,谭鸣鹊却震惊无比,不久之前,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的预感,深觉她不应该轻易对一个陌生人下定论,却在最愧疚的时候挨了两巴掌。
她有点清醒了。
或许,有时候,警惕一个人是对的,她本应该相信自己的预感。
谭鸣鹊摸着发红的脸,若有所思。
秦兼月和萤鱼都已经不在附近,谭鸣鹊走到院子里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们不在里面,看来是走了。
她也走吧。
可是,去哪里呢?
谭鸣鹊现在不想跟菊娘见面,也不想看到沈凌嘉,尤其是后者,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脸上的痕迹一看就是挨了打,就算说撞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会信。一来,沈凌嘉与秦家应该有某种交易,所以不得不有所交往,凭借她自己,她恐怕无法破坏。但是,成全?替秦兼月圆场?她更不愿意。
就算她只能忍耐,也无法勉强自己用谎言去“承认”她做错了事。
因为她没有。
“走了也好。”谭鸣鹊暗暗嘀咕,她可不管秦兼月要怎么说,她要回自己房间里去休息了。
如果明天脸上的痕迹好了再出门,如果没有,就接着待呗。
反正已经有十几天不见面的前科,再多来几天也无所谓。
谭鸣鹊憋着气往外走,却又一次撞到一睹人墙。
这回人墙不是堵在她出去的路上,是狂奔而来,狠狠撞上,谭鸣鹊遭受二次伤害差点又被撞飞,但人墙飞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免除了遭受第三次伤害的厄运。
谭鸣鹊揉揉鼻子,抬头看那个抱住她的人。
意料之中,是沈凌嘉;
意料之外——他怎么在这?
“您现在不是应该在前厅吗?”谭鸣鹊问。
沈凌嘉却没说话,板着脸朝她伸出手。
谭鸣鹊下意识躲了一下,却发现这只手只是轻轻地落在她脸上。
“别揉!疼!”谭鸣鹊抱怨,沈凌嘉下手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不知轻重,谭鸣鹊连自己碰那两处伤势都觉得剧痛无比,何况是旁人动手触碰?
“很疼?”
“对。”谭鸣鹊怀疑他傻了,虽然她没有镜子,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肯定很难看。
“怎么回事?”沈凌嘉一听到秦兼月轻描淡写地说让手下侍女惩罚了谭鸣鹊一番,就毫不犹豫抛下那对兄妹赶来,他预想过许多景象,却没想到秦兼月的人竟敢直接照着脸上打。
这是根本不怕让人知道?
“她们说我说谎。”谭鸣鹊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有。”
“她们凭什么这样说?”沈凌嘉呆呆地看着谭鸣鹊的脸,心底尽是后悔。
他就不该因为这半个月秦兼月在他面前装出来的大家闺秀样子,就真把她当成了大家闺秀,秦兼月的名声从来都不好听,不止是为人处世差劲,是根本我行我素!她甚至傲慢得话都懒得跟人多说,每每让自己的侍女替自己开口,其他人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明白是秦兼月嫌跟比自己“低等”的人说话,跌份。
沈凌嘉头一回对德妃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一直以来,德妃的决定都出于替自己考虑,但起码管用。
可她怎么想的,这样的人,可堪大用?她连做王妃都不够格!
“耳朵痒痒。”谭鸣鹊有些奇怪地拿指头轻轻刮了刮耳廓,但马上痛得缩回手。
“先,先跟我来,去找孙大夫……”沈凌嘉渐渐语无伦次了。
他怕吓着谭鸣鹊,但他自己现在已经吓得半死,刚说话到一半,她伸手去掏耳朵的时候,里头猛然流出一注鲜血。
谭鸣鹊觉得自己的指尖好像有点湿,正要看,沈凌嘉已经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
“先去看大夫!”
“可是……”谭鸣鹊被拽着不得不迈步,可刚迈出一步,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另一步还留在原地,谭鸣鹊以诡异的姿势猛然跪倒。
“……头晕……”谭鸣鹊喃喃吐出两个字,突然厥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