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1 / 2)
“昔寒?”
“昔寒!”
“醒醒!”
一声声呼唤如同魔音灌脑,强行刺入了她的脑袋里,左冲右突。
昔寒,醒醒,醒醒,昔寒,轮着番来,听得本就晕乎乎的谭鸣鹊,更晕。
“走开……”她想把这个声音推开,却推到了一张肉脸。
“啊!”谭鸣鹊悚然一惊,吓得醒来。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正按在一张肉脸上。
梦中梦?
不是。
肉脸是活的,有身子,有臂有腿,有手有脚。
沈凌嘉坐在床边,迷糊地看着她。
他守了好久,没忍住打了个瞌睡,谁知道一只手突然按上来,他下意识抓住,才发现谭鸣鹊醒了。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沈凌嘉放心地长叹一口气。
谭鸣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睡迷糊了?”沈凌嘉见她醒来,心中宽慰,便开了个玩笑,“那喝点药就清醒了。”
他端来药,谭鸣鹊却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她张张口,说出一句话,声音沙哑,音节像是牙牙学语时的婴儿般古怪:“你说什么?”
只有四个字,音调却歪到了天边。
沈凌嘉怔住。
谭鸣鹊也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又“啊”了一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谭鸣鹊却并没有大喊大叫,她试探了几声,就沉默下来。
反倒是沈凌嘉更加激动:“你先等等,不可能的……我去请孙大夫过来!”
丢下这句话,他马上跑出去。
孙大夫还没走多久,又被沈凌嘉拉回来。
他进了屋子先打开药箱拿工具,仔细检查半天,摇摇头。
沈凌嘉的心顿时一沉。
谭鸣鹊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凌嘉离开之后,就一去不回,最后还是菊娘把秦蛮玉和秦兼月二人送回门口。
坐在轿子里,秦兼月闷闷不乐,她现在还记得自己轻描淡写提起给了谭鸣鹊一点教训时,沈凌嘉看她的眼神。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把他拿捏在手中了,没想到,现实给了她狠狠一拳头。
原来如此,他也在演。
当秦兼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觉得愤懑不已。
凭什么呢?
父亲,兄长,从小到大身边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那么漂亮,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哪怕是那个人,最后不也沦陷了吗?谁知道,这个以为手到擒来的魏王,却突然从她的渔网里跳了出去。
这一切出乎秦兼月的预料,她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有人会对她的魅力无动于衷,那个平平无奇的管事,有哪一点比得上她?容貌?身份?
秦兼月气到极点,一使劲把手里一直扭来扭曲的手帕撕成了两半。
“歘拉”
一直走在轿子旁边的萤鱼抖了一下,将轿子边窗的小帘子揭开,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给我扔掉!”秦兼月把手帕碎片团起来,从窗口扔出来。
萤鱼目送着这团碎片掉在地上,也懒得弯腰去捡,任它消失在后方。
“小姐,别生气啦,为了一个小奴婢,不值得。”萤鱼劝说道。
说是这样说,她也看到了沈凌嘉那个眼神。
她也想不到,谭鸣鹊对沈凌嘉来说,竟然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出手打人的可是她啊!
沈凌嘉不会把秦兼月怎么样,难道不能把她怎么样?
萤鱼仔细地看了一眼秦兼月,虽然轿子里坐的这个人,确实是个草包,她也只能抱紧这个人的大腿,如果连秦兼月都不管她,要抛弃她,她就死定了!
想了想,萤鱼道:“不过小姐,真没想到,殿下居然去了那么久。”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兼月恨恨地说。
“对!”萤鱼点点头,“我看那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哪里比得上小姐您?必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你拿我跟她比?”秦兼月怒道。
她一向不喜欢跟人比,确切地说,是不喜欢任何人跟自己比较,在秦兼月看来,除了个别人,其余人跟自己都不在同一个世界,就算将名字一起提起,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要不,她也不会有让萤鱼替自己说话的怪癖,正是因为她觉得大家都比不上自己,连对话都不配的缘故。
萤鱼一心想把水搅浑,却忘记了秦兼月这个怪癖,暗暗叫苦。
秦兼月一旦生气,可不是随便气气就完了,她会一直记得,只不过坐在轿子里什么也不能做,可等回到府中,她一定会教训她。刚打完人,可搞不好没多久自己又要被打了,但萤鱼又能说什么呢?她的一切都系在秦府,荣华富贵,包括生命,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