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心(1 / 2)
如果沈凌嘉没有回来,这书房里,是不可以让其他人进的。
菊娘去拿姜汤的时候才想起书房没有侍女伺候,便选了两人带来。
说是伺候,并无歧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伺候。
谭鸣鹊忙行了一个礼,道声是,把湿衣服交给其中一人,便退出书房。
沈凌嘉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谭鸣鹊。
她问菊娘:“昔寒呢?”
“她辛苦了一天,属下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菊娘低头将食盒里的姜汤拿出来放在桌上,便没有看到沈凌嘉复杂的神情。
“哦。”沈凌嘉郁然地坐下来,端起姜汤,慢慢啜饮。
两位侍女一个去送湿衣服,一个打扫书房,菊娘到他身边站定,将声音放轻,问道:“殿下,如何了?”
虽然沈凌嘉神色难看,多半是没有成功,她也不得不多嘴这一句。
沈凌嘉沉声道:“他说,他知道了。”
菊娘细细品着这句话,只觉得太难琢磨。
沈凌嘉笑道:“也没什么,他希望兄弟友爱,我做到就是了,以后你也记得这一点,别给我添乱子。”
菊娘连忙答应:“是。”
沈凌嘉喝了姜汤,仍是郁结于心,烦闷之余,便将人都赶了出去,想单独在书房里静静。
他一个人的时候,便很喜欢写字静心,只是这回拿起笔来,半天都静不下来。
沈凌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前总有一副画面,是他抱着某人哭。
想起来就丢脸。
沉着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这一刻忍不了?
沈凌嘉越想越烦,抱着脑袋趴在桌上,那幅画面却总是忘不掉。
她关切的目光,隐忍的笑意,全都在脑海中,翻涌着,无法消失。
……
谭鸣鹊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困意一下子袭来了。
忙碌的时候一直提着劲,整天像绷紧的弦,现在一放松下来,疲惫立马找上门。
她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没人叫醒自己就起床了。
天蒙蒙亮。
谭鸣鹊去厨房吃了早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又撞见有两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她房间门口。
昨天的事情全想起来,哦,不是来找事的,这两人本就是她叫来的。
一个聂茶,一个被拖过来的赵柳。
谭鸣鹊实在不知道聂茶对赵柳说了什么,她满脸不愉,却还是跟着来了。
她开了房门,请二人进去。
“坐。”
聂茶大大咧咧在谭鸣鹊对面找了个位置,赵柳左右张望一眼,选择了中间的。
谭鸣鹊摇摇茶壶,已经空了,好在热水还有,就倒了三杯白水。
“你这儿怎么连茶叶也没有?”聂茶笑她。
“有也没滚水,泡不开茶,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放点茶叶。”谭鸣鹊问她,“你要吗?”
“不必了。”聂茶仍是笑吟吟拒绝。
赵柳喝着水,问:“谭姑娘,您叫我们来这有什么事?”
竟是一点弯也不拐。
聂茶推她一把,赵柳装没感觉。
她再闹,赵柳索性把杯子端起来喝了,聂茶要是再推她,可就把这一杯子水推洒了。
“……装的!”聂茶瞪她一眼,她就知道,赵柳哪有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傻老实,全是装的!
她又瞪一眼谭鸣鹊,这也是个装傻的!从渝州回来就大变样。
于是聂茶便不免担忧,莫非这两人其实是做戏,诓她过来,是要算总账?
便提起精神,随时准备跑路。
谭鸣鹊不知道她的心思,知道也要嘲笑。
“聂茶,赵柳,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三个,索性开门见山吧——”
她将茶壶推到一旁,目光灼灼:“你们是受人指使,来这当细作的,对不对?”
聂茶“砰”地打翻了茶杯,却瞪大眼睛一脸无辜:“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时候可不能装听不懂,在魏王府里当细作,这事打死都不能承认!
但赵柳却不然,她耐心地喝着水仿佛喝着珍品的茶,小口慢品,眼神沉静。
谭鸣鹊也不由得同意聂茶那句话,赵柳从前,真是装的,而且,装得挺好。
不过,现在怎么又懒得装了呢?
谭鸣鹊看赵柳这模样眼熟,仔细想想,心里就咯噔一下——
可不是眼熟,这不就是在渝州时,面对容婆的她自己吗?
聊完就要撕破脸,还有什么必要装呢?
那么在赵柳面前,她就像是当时自己眼中的容婆一样,是秋后的蚂蚱吗?
她心里紧张了片刻,又突然想到,她何必紧张,沈凌嘉知道她的身份,她清清白白,又没出手害人,又不是真的细作,根本没有把柄,何必要怕?
胸有成竹,不一定是准备翻脸,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