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1 / 3)
“说!”
“是,是叶管事还有……”谭管事。
听见是菊娘在,沈凌嘉已经推门进去,便错过了后面那句话。
不过他有眼睛,沈凌嘉一进门就看到了谭鸣鹊。
谭鸣鹊耳力好,早听到了沈凌嘉暴躁的声音,她正要起身跟他打招呼,没想到沈凌嘉猛然闯入书房,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隐藏的怒容。
两人都是头回撞见这么尴尬的景象,都呆住。
菊娘看了一眼,她最机灵,连收拾都懒得,直接跳起来往外走:“你们聊,殿下我去准备姜汤。”
出门之前还不忘记去找一块干毛巾来塞给谭鸣鹊。
收尾顺毛,就交给效率高的人来做吧。
谭鸣鹊呆呆地接住毛巾,等菊娘出了门,被关门声一吓,回过神来便赶紧往前迈出一步,伸手先把沈凌嘉脸上的水珠抹去,“先生,您先擦擦,要是又生病,就不好了。”
这话直接戳到了沈凌嘉的心坎里。
“不用。”他有些赌气地说,“病死算了。”
连中毒,被刺杀,都不要紧,那么生病又有什么所谓?难道他真的要死了才管用?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谭鸣鹊却不知道沈凌嘉那些脆弱的小心思,“您别任性,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那……”
沈凌嘉听得烦躁,抢走毛巾自己擦,“我知道了!”
谭鸣鹊看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歹乐意擦干,她也就不再刺激他。
可是,书房里没有衣柜,他一身湿淋淋的,根本没法穿了。
她出门朝外面招手,很快,刚才回答沈凌嘉话的守卫马上前来。
“去外面寻个侍女,让她送一套干衣服来,殿下这一身得换掉。”她低声道。
那守卫匆匆忙忙去了。
谭鸣鹊在门外等,却听见里头那位不耐烦地吼道:“人呢!”
得,这是喊她呢。
她只得折返回去,解释情况:“我让人去拿新衣服……”
“不用!”沈凌嘉又开始闹脾气,“我说了,病死算了!”
“我会担心呀!”谭鸣鹊脱口而出。
下一刻,沈凌嘉猛然抱住了她。
谭鸣鹊吓了一跳,正要推,却摸到了沈凌嘉的脸。
滚烫的,带着水渍。
她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沈凌嘉埋在她肩上,半张脸上全是眼泪。
他在……哭?
谭鸣鹊吓得再也不敢动了。
面对刺杀无所畏惧,面对孙大夫的药能闭着眼睛喝掉,被她死掐也不动容的沈凌嘉……正在……哭?
见鬼了吧!
是她见鬼了,还是沈凌嘉在外面撞了邪?
谭鸣鹊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用完晚餐剩下还没收的碗筷,不由得揣测起来。
那副筷子好像是木头做的,不知道,是不是桃木?
要是沈凌嘉真的中了邪,拿这副筷子戳他,能不能把邪祟赶走?
哎呀,她也没抓过鬼,实在没经验……
谭鸣鹊的思绪越飘越远。
沈凌嘉突然狠狠在她肩膀上蹭了一把,把满脸的眼泪全擦在她衣服上,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又是那个魏王。
看来不是见了鬼,可,在她衣服上蹭干净眼泪就想假装没哭过?
谭鸣鹊气急:“先生!”她努努嘴,他想装模作样,也别拿她当傻子。
沈凌嘉脸一红,咳嗽两声,道:“我赔你一身衣服就是了。”
“……行。”谭鸣鹊没得意多久又想起自己穿的衣服本来就是他的,得,他爱拿自己的衣服干嘛就干嘛吧。
不过谭鸣鹊可不会给他留面子,她可刚刚发誓过在他面前绝不隐瞒。
“您怎么还哭了,谁让您气成这样?”
沈凌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好看:“我何时哭了!?”
“呀,您这是打算来个红口白牙,死不认账?”谭鸣鹊笑眯眯地说,“我可全看见了。”
沈凌嘉噗嗤一笑:“你都说我死不认账了,那光你看见,有什么用?”
他竟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谭鸣鹊还真拿他没辙,瞠目之后,唯有结舌。
沈凌嘉瞧着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刚要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殿下,奴婢是奉了命令,来送衣服的。”
沈凌嘉朝谭鸣鹊点点头,她便赶紧过去开门。
把门一打开,她就笑了,来书房的人是好久不见的聂茶,这次,没跟着车队去渝州。
聂茶见到是她,讶然一会儿,便恢复平静,仍是笑着将衣服奉上,唤了一声:“谭管事。”
谭鸣鹊接过衣服,也很惊讶:“你倒是收风得快。”
“我平素挺会交朋友,她们都说您成了管事,我还有些不解,没想到几天不见,您还多了几分威严。”聂茶难得用这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