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公公(1 / 2)
清晨。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响动几天前就有了,叫炮竹,时不时响一串声。
谭鸣鹊迷迷瞪瞪地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寒风吹着,她有些不想起。
但今天是除夕,虽然不是在家,可到了别人家做客,这种大节日当然更不可能赖在床上。
不做事是一回事,不参与是另一回事。
……
起床之后,正梳洗时,她听到脚步声,抹了脸,来人已经推开了门。
谁这么鲁莽?
等谭鸣鹊回头一看,直接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聂茶。
仔细想想,也算是好久没见了。
聂茶往常一向爱躲懒,也有些没规矩,但不至于没等谭鸣鹊答应就推门进来。
于是谭鸣鹊好奇地问:“出事了吗?”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混话?”聂茶皱紧眉头,“多不吉利!”
谭鸣鹊慢条斯理地转身挂毛巾:“既然没出事,你怎么直接闯进来。”
“呃。”聂茶的气焰顿时被打掉一截,虽然她有点厚脸皮,但并非不要脸,谭鸣鹊直接把话点明了,她无法装听不懂,“好吧,真要说的话,倒确实有一件事。”
“怎么了?”这答案在谭鸣鹊意料之中,既然聂茶还能慢悠悠掖着讲,显然不是大事。
她不着急。
聂茶看她一脸平静,倒有些急了:“这事情跟你还有点关系。”
“哦。”谭鸣鹊点点头,倒两杯水,坐下,“你说吧。”
“我说这事跟你有关系……你还有心思喝茶?”聂茶责问道。
“我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担心什么,你说吧。”爱说不说呢。
谭鸣鹊喝了一口水,耳听得聂茶道:“宫里来人了,叫你入宫!”
“噗!”漫天水雾。
“你干嘛!”聂茶尖叫一声。
“入宫?”谭鸣鹊顾不得道歉,于她而言,这入宫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聂茶只顾着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
“你拍也拍不干,先看看我!……宫里来的人,还在等着吗?”谭鸣鹊道。
聂茶呆呆地点点头。
“是啊,菊娘正招呼着那位公公呢……”
“那你还这么磨磨蹭蹭!”谭鸣鹊打断她的话,忍不住吼了一声。
看聂茶那慢吞吞的样子,她还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谭鸣鹊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行,一身的红,不算晦气。
“他们在哪里?”
“谁?”聂茶懵懵懂懂,无知无觉。
“那位公公,还有菊娘!我去见他!”谭鸣鹊真快要被聂茶给急死。
“哦!”聂茶还想端茶杯喝一口。
“走!”谭鸣鹊直接拽着她出门。
她真服了她,这么不知轻重,也不晓得是如何在一座王府里好好工作到如今的。
……
虽然聂茶不靠谱,起码认路,到底还是给谭鸣鹊指路到了地方。
菊娘也多嘱咐了一句,说是覃公公来了,让聂茶转告。
“呐,就在这儿。”聂茶在院子门口停下脚步,她还是晓得一点怕的。
宫里来的人,都不好伺候,她坚决不肯更往前一步。
谭鸣鹊无奈地看她一眼,问:“你就让我自己进去啊?”
“啊。”聂茶没丁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谭鸣鹊道:“你上回不是还说,欠我一次,你就这么欠着?”
“嗯,先欠着吧,有机会报答你。”聂茶十分平静地说了这句话,一点也不觉得这叫厚脸皮。
那谭鸣鹊还能说什么,剜她一眼,独个儿进了小院子,刚走几步她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声音,等回头一看,聂茶转身就走,没会儿就没影了。
跑得也忒快了!
现在那位覃公公就在里头,谭鸣鹊不敢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无奈地往里走。
正屋里传出说话的声音,一个温柔婉转,一个尖细而徐徐然。
后一个声音,应该就是覃公公了。
都是聊些家常,谭鸣鹊有些意外,没想到,菊娘偶尔也能靠得住,那位覃公公一直没追问她怎么还没到。
但他也应该讲道理,这么冷,这么早——又或许,宫里的人都起得早,所以不觉得自己来得突兀?
谭鸣鹊对宫里的事不怎么了解,最多知道有个皇帝,沈凌嘉的敌人是齐王,这俩一个是德妃的儿子,一个是贤妃的儿子,然后就没了。
至于什么覃公公,她没听说过,传闻中公公这样的人都性情古怪,也不知道这位覃公公是不是好伺候的人?
临到这,她才突然觉出一点怕,也突然明白了聂茶因何畏之如虎。
心里面有了一点变化,这变化就不由得展现在她身上,谭鸣鹊的脚步放得更轻了,来到门前,竟然犹犹豫豫,不敢敲开。
突然,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