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谈(1 / 2)
也不知道端一杯冷茶给沈凌嘉,他会不会生气。
老实讲,相处日久,她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
“咕噜噜”
谭鸣鹊还是倒了一杯茶,看着毫无热气的茶水表面,她叹口气,还是准备端到旁边。
但刚一伸手,她忽然听到了一串“咕噜噜”的声音。
这可不是倒茶声。
谭鸣鹊整个人僵住,刚刚好像是她的肚子响了?
响声不是很大,沈凌嘉没听见,可是,她听见了,也感觉到了。
是啊,今天一整天几乎没呆在府中,就吃了些点心,饿是自然的。
但她看了一眼沈凌嘉,后者表面淡然,一点都不着急。
那她也只好一起不着急了。
“没热茶。”她把冷茶端过去放下,“您就,就摆着看看吧。”
沈凌嘉噗嗤一笑,看他心情不错,谭鸣鹊也就放心了。
有几个人乐意跟一个位高权重又心情不好的人呆在一起啊?
谭鸣鹊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哄好一个生气的人。
“坐吧。”沈凌嘉往前一指,这次他指的是自己对面的座位。
谭鸣鹊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又改主意,赶紧坐下来。
“对了,刚才怎么魂不守舍的?在外面有人找你麻烦了?”沈凌嘉问。
谭鸣鹊刚才就想解释,一请他坐倒差点忘了:“不是,我今天心情挺好的,算是开心。菊娘姐姐带我去了绣坊,我把带去的方巾都卖了,那家绣坊的老板告诉我,我可以绣画,能卖得比方巾更多。”
“就为了这种事情高兴?”沈凌嘉想不明白。
但他转念一想,她是绣娘,喜欢做这个,手上没有铺子田地,不可能像他这样坐在家里收钱,如今能亲手挣得,心中喜悦,也是情理之中的。况且她还是个小丫头,她开心,他泼什么冷水呢?便罢了。
“好吧,绣画……绣画是什么?”
“就是像下笔一样用针线在布上‘作画’,针线就是笔墨。嗯,您等等,我这里恰好有一幅是刚绣的,没绣完,不过您可以看看。”
她有成就感,当然想找人炫耀一下使自己得到成就感的作品。
一提到绣画,谭鸣鹊马上忘了什么叫饿,当即转头去把刚才拿走的绷子又找回来,拿过来给沈凌嘉看,“你看,殿下,这就是我绣的画。”
“嗯?”沈凌嘉却突然抬起头,没有看画,是看着她。
他目光灼灼,让谭鸣鹊不禁开始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当也不至于,否则沈凌嘉不会只盯她一眼。
说错话了吗?但她错在哪里呢?礼数不足?这……
谭鸣鹊努力思考起来,但没有结果,只能结结巴巴地询问当事人:“殿下,怎,怎么了?”
“怎么了?”沈凌嘉往外看了一眼,道,“昔寒,你觉得这里还有旁人吗?”
谭鸣鹊呆愣片刻,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先生!我想起来了,对,先生。”
以前沈凌嘉已经跟她约好,有人在,她唤他殿下,没旁人,她便要唤他先生。
谭鸣鹊说完,心中也不由得无语,这位殿下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吧?
“以后可要牢牢记着,别每次都让我提醒你。”沈凌嘉沉声道。
谭鸣鹊忙郑重地答应道:“是。”
“你说到做到才行。”沈凌嘉告诫一声,低头看向手中那幅半成品绣画。
谭鸣鹊忐忑不安地侍立在一旁,想悄悄看一看他的表情。
沈凌嘉拧着眉,那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对他的画技还是服气的,所以,她也相信他的欣赏水平。
可现在沈凌嘉的表情却是如此纠结,于是她的心也纠结成了一个结。
“要不然您说句话,我这画到底是可以还是不行?不行我就算了,拿回去改,或者不要了。”
——她差点就憋不住这样说了。
沈凌嘉忽然放下了这幅画,看向她。
谭鸣鹊十分不安地等待他的评语。
“不错!”
“不,不错?”谭鸣鹊的脑子忽然断了线,这是夸还是贬?
“你这幅绣画绣得很好,像是用笔描出来的一样,确实很好看。”沈凌嘉笑了,“当初我的饿眼神怎么那么好,偏偏就看中了你呢?我可真是好眼力。”
他还不动声色地夸耀了一下他自己。
“哪里哪里。”谭鸣鹊只能看又不能绣,还等了那么久,顿时生出一种肚子饿扁了的错觉。
是扁成纸的扁。
她有些走神,努力将脑子里那些山珍海味的图像气味记忆给消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半年前,当初在京城大街上饿得半死的时候。
“对,这幅绣画上你的考量很好,这种颜色用在这里,很不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