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下去了(1 / 3)
席罢,乔禾便凑了过来。
他似乎算是白子卿的心腹,往日里与辰池来往的,除却白子卿本人,就只有他了。再加上辰池处处留心,对他也算是熟悉,便对他点了点头。
乔禾施礼道:“三殿下平日若有什么不习惯,便对我说。我祖母就是辰台人,白将军说殿下一人在外,难免寂寞,便令我多与你说说话。”
这段话说的很流畅,说话的人却一脸严肃,活生生像是硬背下来的。
辰池眼里,便有了一丝笑意。
但她开口道:“我只欲回辰欢城内。你也与你们白将军说?”
老乔便怔在这里。
辰池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带着索玛,转身离去。
“他真的是喜欢你。”索玛笃定地坐在辰池的床上。
辰池默默看着他:“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索玛耸耸肩,“但是相信我,这种事情我不会看走眼的。”
“可靠吗?”
“我又不是他本人,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对你的感情虽然真实,却不足以动摇他。”
辰池不语。
一个韶华女子,有人倾慕于她,她却来不及欣喜,就要将这感情置于权谋算计,索玛一个外人看来,都不由不忍。
他却不知,自曾经的爱人战死、辰台国破之后,辰池心里就从未有过这样美好平凡的想法了。
辰甫安与白子卿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
索玛难得安静了一会,又道:“你打算从他身上套话?还是打算利用他?”
辰池想了想,轻声道:“我只能希望,我做的不是太过分。”
几天之后,辰池还是没有窥得半点蛛丝马迹,乔禾却奉命传来一个消息。
“你说真的?!”
辰池双手紧紧捏着拳头,脸色惊讶的发白,甚至声音都显得虚假。
而乔禾微微垂首,却没有否认。
辰池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用力抓紧了自己的衣襟,踉踉跄跄连退了两步。
“我真的可以回去了?”
老乔点头,目光烁烁,盯住辰池:
“白将军确实让末将如此告知殿下。”
辰池喘息着。
“索玛,准备东西,我们尽快回去!”
这是不得不走的路。
而若至于是否真的妥协、无功而返,却不一定。
索玛还未应答,乔禾便上前一步,道:“末将也要准备行军了。殿下,末将先退下了。”
辰池闻言一皱眉:“准备行军?”
乔禾抬起头,又上前一小步,坚定道:
“白将军亦将奉命前往辰欢城。”
白子卿前往辰欢城,原来真的是燕争帝所下的诏书。与放辰池回辰欢的命令一起。
或者,用诏书中的原话来说:
今矛盾尽在辰欢,穆国孙破、辰台甫安,俱斗锋芒。我燕桥既与辰台结盟,自当倾力相助。故卿且暗中整兵,携辰台王室人,与辰甫安会首,共退穆国。
辰池看着自己面前的诏书。这是燕争帝亲手所写,字体谈不上挺拔,却隐有外圆内方之意。
她看了一眼白子卿。
白子卿道:“我向陛下禀告,说你想回到辰欢。然后陛下便下了这诏书。”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辰池的眼睛。辰池强作镇定。
见对方没有答话,白子卿突然又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陛下对你所下的聘书,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
辰池似乎有些慌,目光躲闪不定。
“他下他的诏,我做我的事。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子卿叹了口气。
辰池的目光却突然尖锐起来。她狠狠瞪着白子卿,厉声质问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要回辰欢?”
白子卿沉默了一会,才吐出一句话:“老乔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告诉你?”
白子卿垂下目光。他竟然突然显得有些怯懦。
“他……他对你……”
辰池冷笑一声。
“我纵是没落了,也不容你如此欺骗!我何德何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对我、对我……心怀不轨!白将军,你若是不会捏造理由,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白子卿哑然。
很多时候,就算早就被告知了这人的真相,她说起话来亦确实常常前言不搭后语,他也总要好好压抑一下自己的怒火。
最后他一言不发,沉着脸,摔门而去。
那之后除了索玛,往辰池身边凑的就常常只有老乔了。
他们返回辰欢的速度,其实与辰甫安辰池来时相差不多。但这一次,辰池却总是望着远处,表情茫然。
不过或许,白子卿老乔等人,应该感谢她的这种状态。
因为在到达辰欢的前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