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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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回到宾馆房间后他们没有说话。没有谈査理·卢瑟福,也没有谈金光城或者那可能意味着什么。那都是待会儿的事。凯勒关了灯,他们一块儿躺在黑暗中。最后,她忍不住出声找他,她说:“我害怕。”
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感觉到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她闭上了眼睛。
“我会保护你的。”凯勒悄悄地说。
他吻了她。她有个想法,觉得一切正在结束。或许,一切已经结束了,就在她第一次走进奥尔迪斯教室的那个晚上。有什么事会发生,会把他们分开。那就像是在黑暗中开车,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倒向他们,但他们就是没法看清那是什么。接着凯勒开始抚摸她,亚历克丝闭着眼,没有反抗。随他吧。他是第一个这样做的男人,他前进得是这么远,这么深:在这儿,就在此时,一切都翻转过来。那种内疚和恐惧,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了解到的东西做点事,那两个女孩死了而她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这种感觉突然变得如此尖锐,像电击一般的痛,她抱住他,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爱你,他们结束后她说道。她不确定她是否是大声说出来的,但凯勒还是把她拉紧了。他也看见了远方的那个东西。他知道到了明天早上夜课结束时那必然会发生的事,于是他抱住了她。他抱着她,却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
她睡着了。她并没有梦到奥尔迪斯,但当她在破晓的晨昏中醒来时,她感觉仿佛他来过他们的房间。引导着她。推着她。她滑下床,轻手轻脚地以免弄醒凯勒,然后对自己说着:好了。好了,教授,我听见你了。
亚历克丝发动了车,看着热气扑向她的脸。她并未完全清醒。还没有。过去几个小时她一直在想,一直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回橄榄街的那栋房子。他们离开金光城后,她想过回那儿,但当时已经晚了。凯勒觉得那样太危险。还有太多没有答案的问题,他想,太多支离破碎的线索。
但是不对。亚历克丝知道那是错的。那么多问题现在已经得到解答了。
她已经穿好衣服洗了澡,又回到房间,视着凯勒。他睡得很香。时间刚要到七点。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她想着,你准备什么时候才把你在图书馆找到的那本书给他看?
但她还没准备好。她意识到关于自己的一点,或许这是奥尔迪斯早就知道的。她想赢。她觉得夜课是她的。是她自己的,一个人的。她惟一可能真正结束这门课的办法只有穷尽所有可能。回到她知道是奥尔迪斯引她去的那个地方。回到橄榄街去。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