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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教授对这一段说了些什么。”
凯勒用他的大手接过书,翻看着。然后他看到了亚历克丝还是一名求知若渴的大一新生时在页缝边写下的笔记。她看见他默念着,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词:
液体黄金。
当他视线再次与她交会时,她看见他眼里充满了希望。“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是和讲橄榄油的那句话有关,”亚历克丝说道,“橄榄。柏拉图在室外上课,经常用橄榄树来给学生们做比喻。或许法洛斯是想把象征符号深藏在文字里,好让读者难以找出。这是个起点,凯勒。一定是的。但现在它要把我们引向哪里,我还真没主意。”
“我想我或许知道。”
她眨眨眼。“什么?”
“我想先说一句,你是好样的,希普利女士,”凯勒说道,“真的很棒。然后我再告诉你我能做点什么。今天我回去查了些菲斯克图书馆里的旧地图,我找到了爱荷华的哈姆雷特。那是查尔斯·卢瑟福生活过,之后又在那去世的小镇。”
“我们的百科全书推销员,书上印着他的照片。”
“没错。我只是查了下那些街道,试图找点感觉,弄清楚奥尔迪斯告诉我们要找到法洛斯必须先从卢瑟福入手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我找到了——”
“液体黄金街。”
凯勒微微一笑。“很接近了,机灵鬼。”他拿出地图,把啤酒瓶压在一角上。他俩都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爱荷华。地图很旧,是影印版的,上面已污渍斑斑,一条河隐隐约约地穿过纵横交错的街道。这一切被放大后显得很不清楚,全是马赛克点,上面用巨大的深色字体标着:哈姆雷特。
她要找的地方在小镇的南端。她顺着凯勒的手指沿着街道往下走,钻进密密麻麻的路网中,有一瞬间她着魔似的想像着自己已置身其中,就在这座小镇里,走在那些街道间。后来她身后的吉他声一阵狂飙将她带回了现实,她看见他正指着一条突出的河边小路,在小镇南边,俨然是―条分界线。她屏住了呼吸。
橄榄街。
“那是卢瑟福住的地方。”她说道,赶上了谈话的节奏。现在看来每个路标,每个联结点都很清楚了。她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正是。这就是为什么奥尔迪斯在第一天晚上提到了这个镇,亚历克丝。现在毫无疑问了。他是想告诉我们关于哈姆雷特的一些事情。”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思考着这意味着什么。
“但他底要我们去橄榄街找什么他之前没能找到的东西呢?”
凯勒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丢开瓶子,拿起小说研究起封面图。那颗黑色的心脏,那站在迷宫前的女人。和亚历克丝之前的方式不同,他对这部书的审度带着点冰冷的意味。一点怀疑。
最后他说道:“我想我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你今天的状态太hign了,凯勒。”
他从帆布书包里又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拿起来,但正当她伸手想去拿时,他又一下抽脱回来。她以为这又是他的什么游戏。想着也许接下来又会是一个吻。但当她盯着他看时,才发现他是多么的严肃,她便也收回了笑容。
“你不能问我是从哪儿得到这张照片的。”他说。
“我——”
“答应我,亚历克丝。给我照片的人要求我保密。他相信,正和我想的一样,夜课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但他想帮我。帮我们。所以求求你,别问我他的名字。”
“好。我答应你。”
他把照片递给她。画面上是一个男人,站在一栋装着护墙板的小房子前面。她见过这个人,但他现在看上去却有点不一样。很不一样。年龄,是的,但还……更阴郁。眼色更深。神情黯然,像极了理查德·奥尔迪斯。
但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不是奥尔迪斯。两人完全不沾边。
“搞什么名堂?”亚历克丝说道。语气激动得差点呛住。
“这就是他,亚历克丝。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你看看日期。”
她看了。在她右手下方有一个日期戳印:1994年1月11日。
这个人是查尔斯·卢瑟福。拍摄日期仅仅就在四天前。
[1]汉弗莱斯(Humphries)根据发音分成两部分就是Hump Fries,即驼背炸薯条。
亚历克丝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