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3 / 4)
,我不想害死你啊。”秋童哽咽着,哭诉自己的无能。
柳墨隐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子毕竟年幼。关心则乱,医治至亲,别说是个孩子,便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也要克服极重的心理障碍。这件事,确实是难为了他。
两人的对话沈挽荷听得真切,她握紧了拳,不让自己有片刻思虑的功夫,猛然回头。她疾步走上前去,夺过秋童手里的银针,走到柳墨隐面前,无所畏惧地道:“我来,该怎么做?”
这样浑身不着片缕又无法动弹地躺在心爱之人面前,令柳墨隐有些羞赧,可眼下沈挽荷慷慨赴死般的表情又将他逗乐了。
他忍不住稍微笑了笑,结果引来一阵咳嗽。剧烈的咳嗽,带出了一口血,喷在地上怵目惊心。沈挽荷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顾及场面的尴尬,即刻静下心来准备帮柳墨隐扎针。
“扎哪里?”
“章门穴。”柳墨隐果决地说道。
沈挽荷虽不是医生,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各大穴位,她自然是熟悉不已的,章门穴一扎即准。这一针下去,柳墨隐略微皱了皱眉,脸色忽得白了几重。
“接着扎哪里?”
柳墨隐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急,你把姜片拿来,上面烧上艾草。等姜片热了,再放到神阙穴上。”
沈挽荷二话不说,照办了此事。
“你觉得好些了吗?”
柳墨隐叹了口气:“哪能这么快。你再拿一根针,上端烧热,扎入天府穴。”
银针扎入天府穴的一瞬间,引起柳墨隐的巨大反应。他低沉地喊了一声,转瞬间脸色煞白,连冷汗都冒了出来。然而这不过是表象,他身上真正承受的痛苦恐怕多倍于此,只是他习惯了隐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沈挽荷吓得手足无措,打算将那银针拔去。
“挽荷。”柳墨隐用沙哑的声音喊住了她,“别动。”
“怎么会这样,我扎错了吗?对不起,你没事吧?”
柳墨隐艰难地摇了摇头,“没事,本该如此的。若真得能活下去,与你暮暮朝朝,受这些苦,倒也值得。”
绵软无力的一段话,却如同巨大的铁铸车轮,碾压过她的内心,将她已所剩无几的眼泪驱逐出体内。
“别哭了,继续吧。耽搁太久,效果就不大了。”
“然后,要扎哪里?”沈挽荷深吸一口气问。
“太乙穴。”柳墨隐毫不迟疑地回她。
沈挽荷左手握紧床沿,以稳住左右摇摆的心,右手捏住银针缓缓刺入。
这一针,其结果乃是引起更为剧烈的疼痛。如此来回扎了几针,柳墨隐脸白如纸,浑身皆因不可承受的疼痛而微微轻抖起来。
“好了。”休息了足足两刻钟时间,柳墨隐方有力气讲话。
“扎完了吗,你觉得如何?”沈挽荷抬起袖管,帮他拭干额头上的汗。
柳墨隐喘了口气,颤抖着说:“觉着有些冷。”
沈挽荷听后,即刻帮柳墨隐掖好被子。
“师父,你好些了吗?”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秋童愁眉苦脸地问。
“好些了,童儿,你去外面烧盆炭进来,为师还是觉得有些冷。”
秋童连声应答,匆忙出门。
秋童走后,柳墨隐缓缓地将手挪出被窝,附上沈挽荷的手背。
沈挽荷微微一愣,自然地将目光移到手上。她凝视了一阵,待要抬头,却听得柳墨隐略有遗憾地说道:“这般坦诚相对,原该留到新婚之夜,今日这样,真是煞风景。”
“我什么也没看到。”沈挽荷摇了摇头,觍着脸否认。
柳墨隐哼笑一声,进一步相逼:“你明明什么都看到了,何故装蒜?”
沈挽荷别过头去,以此避过柳墨隐的目光。
“罢了,我吃些亏,也不算什么。”
“我这就自挖双目,行了吧?”沈挽荷羞恼万分,以退为进。
柳墨隐“哈哈”地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他用拇指来回地轻抚沈挽荷的手背,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道:“荷儿,天黑了,我要睡一会儿,明日我若是醒不过来……”
“不……”沈挽荷猛然抬头看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假设。
柳墨隐笑得稀松平常,将手抚上沈挽荷娟秀的侧脸,眼里隐现惜别之意。
“不,你一定会好起来。”沈挽荷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柳墨隐像是为了安慰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屋里安静了一阵,他又开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沈挽荷急问。
“我想……握着你的手入睡。”
沈挽荷原以为柳墨隐会讲个多么令人为难的请求,不料只是如此一件小事,一件令她心酸又心暖的事。
“好。”她欣然答应。
“嗯,那我睡了。”
“好。”
秋童提着炭火进屋之时,见这两人一个沉然入睡,一个伏靠床